“此话何意?”轩慎问道。
“王爷可能不知道,那个抓我去阵法里面的两人暴露了什么吧?虽然是王爷过来救的我,我却亲耳听到那两人说是王爷命令他们将我扔进去的。不然王爷以为,你寻到我时,我为何惧怕王爷呢?”赵诗意说到。
“什么,竟有此事?”轩慎一脸荒唐地看着赵诗意,解释道:“我与赵小姐无冤无仇,怎么会现陷赵小姐如此险地?赵小姐可别听了小人的污蔑,反而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仅凭着一张口,就说是本王要害于你,这分明就是有人要栽赃于本王。”
“王爷说栽,小女子倒是觉得觉得不尽然,我一个闺阁女子,有什么值得人家这费尽心思来栽赃陷害的?是小女子能打过王爷,还是小女子权势比王爷高?”
一旁的小昭越听越糊涂,“小姐,您不是说......”她想到之前小姐分明和自己说这件事情,是有人在特意污蔑王爷,现在小姐又说是王爷有意的。
小昭的话还没有说完,赵诗意打断她的话,小昭只好闭了嘴。
一直听着的冷夜却突然开口:“王爷,属下正是过来向您汇报这件事情的。据属下所查。这知道寺庙后山有阵法的人并不多,能够进去的就更少了。属下将寺庙中的人一一问过,大致可确定有一人能够将赵小姐带进寺庙阵法之中。”
“嗯。”轩慎转头向跪着的冷夜看过去,“竟有此事?”他挥手让众人躲避,只留下[なつめ ]赵诗意、小昭以及冷夜四人。
“既然你查到了,那就说来听听,这人到底是谁,也好让本王解了这莫名的冤屈。”
冷夜走到轩慎旁边,在他耳边轻声耳语。赵诗意和小昭看着两人,只见轩慎的眉间越蹙越紧。
轩慎听完,走到赵诗意身旁,轻声道:“这盛京之中有一高人,他身负这世上绝有的技能――瞬间转移。
“这位高人虽未曾露面,但经过冷夜他们的排查,也只能是这高人做的,你仔细回忆那天,是不是一瞬间就被人带到了阵法指出,随后进入了这阵法?”
冷夜他们当时就守护在赵诗意四周,虽然没有一直死死盯着,但是也寸步不离地守候着,一直听着四处的动静。可赵诗意消失就是转瞬间的事情,能做到瞬间转移的,这世上就只有那位高人了。
轩慎想着冷夜给自己说的消息,只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冷夜查到,他竟然不知道母妃身边还有一位这样的能人。
赵诗意当然知道害自己的人另有其人,这早已经是她心中明了的,可她此时只是想逃脱这里,是与不是都不是她在意的:“王爷也说了,是与不是全凭这一张嘴,我怎么可能会相信王爷的一面之词呢?”
冷夜气急:“赵小姐,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既然属下能过来将此事禀告给王爷,便是已经拿到了证据,赵小姐若是不信,便和我去寺庙走一趟,让赵小姐去听听庙里的方丈怎么说!”
“这倒不必。本小姐过来道谢,便是已经相信你们王爷的。只是我和那人素不相识,这些年也没得罪过谁,不知为什么有人会来害我,还要诬陷王爷呢?希望王爷好好查查,小女子不想再受王爷的任何牵连,惜命的很。”
赵诗意这话说完,轩慎慢慢逼近了她,赵诗意一步一步往后退,直退到花圃之前,她双手往后虚虚撑着脆弱的枝丫,身体有些不稳地问近在眼前的轩慎:“你、你要干嘛?”
轩慎先是紧紧盯着赵诗意脸上的表情道:“不对啊,你这表情,赵小姐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啊。刚刚本王说害你的另有其人,是有人诚心污蔑本王。赵小姐虽然做了一个很惊讶的表情,可是过于夸张的神情和那吃惊的样子,反倒是早已经知道此事,可不像是真的吃惊的样子,而你身边丫鬟毫无反应,也恰恰说明了,你们早已经知道是有人现陷在陷害本王。”
赵诗意早就知道轩慎的眼光毒辣,特意谨慎的注意他们没说的一句话,努力做出适当的神情,没想到还是漏了馅,赵诗意紧咬着唇,怎么都不承认轩慎的话。
“这种事情,小女子从何得知?王爷莫要瞎说。小女子家中还有其他事情,小女子先行告退了。”赵诗意带着小昭落荒而逃。
这一次轩慎没有拦她,任她往外跑去。
轩慎看着赵诗意走远的背影,那紧蹙的眉头逐渐阴沉,轩慎转头看向冷夜,轻哼一声道:“宫中关于本王与太妃娘娘的流言,可有查出什么?”
“回王爷,这消息有一部分已经被太妃娘娘压了下去,可宫人们私底下还在议论,属下还未曾查到相关的证据,未曾有指向您和太妃娘娘关系的确凿证据,这谣言的真实性的有待考察,王爷,这恐怕只是谣言。”
轩慎闭目,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不是太妃的儿子,可重来一世,突然听到这些流言,他居然有些动摇。
往事历历在目,换做轩慎来说,若是他自己有孩子,他绝对不会从小压迫自己孩子做不喜欢的事,教他冷漠无情,让他没有一丝一毫喜欢东西的权利,还强迫他去争取那根本得不到的莫须有的皇位。
“查!给本王彻查!无风不起浪,既然起浪了,那挖地三尺,都要将本王出生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轩慎厉声道。
*
“轩王爷,您不能进去。”宫女拦着轩慎道。
轩慎嘴角一扯,看向宫女的目光中冰冷:“有什么事本王见不得的不成?还不许本王进去?”
他一甩衣袖,将宫女甩到了地上,踏步往前瞧去。
何太妃还在里头梳着妆,从镜子里头瞧见轩慎气汹汹地从外头走进,很是高兴:“皇儿来了,本宫好久没见过你了,瞧瞧,这出一趟远门可真不容易,整个人都瘦了。”
何太妃抬手让丫鬟先别梳头发了,她转过来对着轩慎:“我儿真是有孝心,这大冷的天,这么早就过来看本宫了。”
旁边的小宫女拿着梳子垂下手,见太妃娘娘高兴,笑着附和道:“是呢,咱们王爷有心了。”
轩慎收敛心神,抬眼见太妃娘娘气色红润,只觉得十分讽刺:“太妃娘娘,今儿个本王可是带了一个老熟人过来呢,您就不想见见这人么?”
“哦?”何太妃听到轩慎的称呼,只觉得眼皮子一跳,有种不祥的预兆:“皇儿带谁来了?”
轩慎伸手在空中拍了两下,外面珠帘传动微动,有一弯曲着背脊的老妪低着头从外面走来,带着一身的风雪。
老妪慢慢地抬起头,何太妃仔细瞧那老妪,觉得有些熟悉,有说不出来是哪里熟悉,她疑惑地看向轩慎,问道:“皇儿,这位是?”
轩慎嗤笑出声:“这么重要的人,怎么,母妃竟然不认得了?母妃不妨再仔细瞧瞧?”
何太妃又看了眼那老妪,一个不起眼的老夫人罢了,哪里值得她多花心思?
“皇儿这么久都未曾来本宫这里,一来就说些听不懂的话。本宫还没用早膳呢,不如皇儿先陪母妃用完早膳,母妃再和你说说这老妪的事情?”何太妃说着,对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今日轩慎如此行径,实在是让她心中难安。
“母妃,本王今日来可不是陪母妃用膳的。”
轩慎身后的冷夜一把拦住想要出屋子的宫女,宫女见这情形,早已经见怪不怪,立刻对冷夜吼道:“放肆,我是太妃身边的宫女,我要出门给太妃打水洗漱,你竟敢拦我!”
冷夜这次却不像以前,被宫女一吼就立马退下,冷夜冷冷的看着宫女,口中说出的话也变得冰凉:“我劝你好好在这屋中呆着,不然,我这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何太妃见竟然连冷夜都这样放肆,心中慌乱,手紧紧握着凳子后背,何太妃见轩慎还一本正经地坐在凳子上,问轩慎:“你这是何意?你今日过于放肆了。”
“母妃不如仔细瞧瞧,她是谁?”轩慎又说道。
何太妃又看向那跪在地上的老妪,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上的老妪在这时终于开了口。
“老婆子曾是京郊外的一名产婆,十几年前,同两名产婆被一位贵人请到一处庄子上专门给一个农村妇人生产,那位请我们过去的虽然说只是个下人,但穿着打扮十分气派,旁人喊他:王管家。”
老妪说完,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何太妃,老妪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那双眼睛带着迷蒙不清的一沉灰,像地狱中过来索命的罗刹。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贵人忘记草民也是应该,可草民这么多年来,未曾忘记过您啊,当年要不是您,草民一家人,怎会突然暴毙?”
听地上跪着的老妪说道这里,何太妃瞳孔猛缩,手中冒出虚汗来,当年的那三位产婆,不是都死了吗,怎么这地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产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