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柳家只隔了一条街的一处民宅内,陆清恒解了兜帽,看了眼被迷晕瘫倒在椅子里的男子。
“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收到了陆十的传讯,从军营一路疾驰到了这处陆十自己置办的院子。
陆清恒大有一副“你最好真的有事”的表情,陆八和陆七则默默守到了门边。
“照你所说,你安排陆七陆八跟踪柳月茹,就跟踪出个这个?”
“世子殿下,柳小姐见一个陌生男子,还在雅间里坐了那么久,难道您一点都不好奇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吗?”
眨巴了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清恒的神色,直到陆清恒的目光又落到了梅清脸上,陆十才得意的挑了挑眉。
看吧,就说会很在意的。
梅清恍惚间觉得自己在一艘船上,晃晃悠悠的很不真实,又突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梅花香,像极了那位柳小姐身上的气味。
“柳小姐......”
猛地睁开眼,眼睛因为突然见了光亮而有些不适应的又闭合了。
陆十一听这人昏迷着还在念叨柳小姐,都不敢去看陆清恒的脸了。
“你们是谁?!为何绑架我?!”
梅清看了眼屋里屋外的四人,调整了一下坐姿,先前心头掠过的的不安,在看清了四人的穿着后稍稍消散了一些。
这四人里三人穿着相似,一看就是侍卫,唯一的主子穿着的还是将服,虽然隔着披风看不清内里图案,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
那就不用太担心图谋钱财杀人放火这些恶事了,虽然自己也没有什么钱财可图的,全身上下最值钱的还是柳月茹给赎回来的那对银镯子。
想到银镯子,梅清悄悄捏了捏衣袖,发觉袖袋里空空如也,当即脸色大变。
一直观察着梅清的陆十,此刻嘻嘻一笑,扬了扬自己的左手,赫然是梅清在意的那个荷包。
“那是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你的东西?这分明是柳家小姐的荷包,你凭什么说是你的东西!”
梅清一听陆十的反问,伸着的手当即一僵。
“那荷包确实不是我的,但那里头的银镯子是我很重要的人的,之前迫于生计典当了,柳小姐好心帮我赎回而已。”
“她为何会帮你赎回银镯子,你们先前便认识?”
陆清恒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而且直接问到了点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梅清,若是敢撒谎,就这身子骨,一掌的事儿。
梅清不知眼前之人是何身份,但想到柳月茹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我梅某与柳小姐绝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只是两情相悦,彼此信任。待来年春闱高中,我必八抬大轿迎娶柳小姐。”
三人齐刷刷吸冷气的声音实在过于响亮,陆十狠狠咽了口唾沫,默默竖起一根大拇指,一溜烟的就跑了,跑出去之前还不忘把那荷包放在了陆清恒身侧的桌案上。
看着紧紧关上的房门,梅清察觉到了对面男子骤然冷凝的气压。
“你同她......互许了终身?!”
听到旁人这么直白的说到自己同柳小姐的关系,梅清脸上一闪而过两抹不自在的红晕,斟酌着措辞回道。
“我同柳小姐并未到互许终身这一步,只是柳小姐帮我引荐名师的条件是希望我许诺来年高中后娶她为妻,且此生绝不纳妾。这些还是得在在下刻苦读书,来年参加完春闱,放榜之后才能......欸,你去哪儿啊?”
一个字都不愿意再多听的人,一掌便震碎了门锁。
屋外院子里远远站着的三人看着面若寒霜的世子爷,都默契的低下了头。
陆十还没来不及心疼他的门,就已经被陆清恒点名要一同跟着去军营操练。
“主子,今日属下轮休,能不能......“
陆十很想说能不能换陆七或者陆八,可那两个人早在听到陆清恒点名陆十的时候,就翻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