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棣深深叹了口气:“父皇,我知道错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这样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听了这话,朱元璋心里也感到内疚。
追根溯源,这个悲剧其实是可以避免的,都是因为他自己固执,非要立一个无能的孙子当皇帝,才有了后来的靖难之役,骨肉相残。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长叹一声:
“老四,这责任不全在你,根源其实是在咱身上。”
老朱棣连忙说道:“父皇不用自责,我和您比起来,差得远了,尤其是在教育孩子这方面,我更是望尘莫及。”
朱标沉稳得像座山,无人敢动摇他的太子之位,朱元璋和他,可以说是千古帝王和太子的典范,老朱棣承认自己比不上。
灵堂内。
朱瞻基孤注一掷,想除掉两个叔叔。
幸运的是,病重的朱高炽勉强支撑着来了,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两个弟弟前面。
这让朱瞻基的计划没能成功,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愤恨地收手。
朱元璋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张皓月:
“张皓月,你还记得你说过这孩子是个全能战士,评价很高,但咱看,他似乎少了点人情味?”
老朱棣听到这里,觉得挺有意思的。
“全能战士?什么意思?”
朱元璋慢慢地解释:“张皓月以前说过,你这个圣孙,是咱大明最全面的君主,文武双全,什么都会,这就是所谓的‘全能战士’,意味着各个方面都很均衡,没有不精通的。”
老朱棣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么看,这个孩子确实如此啊。”
朱元璋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有能力的人自然有本事,但他的暴虐之气也很重。”
老朱棣忽然笑了,不是因为开心,而是觉得怪怪的。
从一个自己这样,曾让数万官员血染双手的强硬帝王口中,去谈论他玄孙的残酷,这情景太荒唐,让人哭笑不得。
张皓月慢慢开口:
“老朱啊,人并非生来就完美,都需要经过岁月和困难的磨炼,才能真正看透世事的本质。”
“这朱瞻基也不例外。”
说完,张皓月轻轻一挥手。
周围的景物瞬间变换。
灵堂结束后,朱高煦和朱高燧明白京城不宜久留。
于是便悄悄借助外力,向南逃了一千多里,最终在齐鲁大地上竖起了反旗,他们起兵造反了!
即位后的朱高炽用怀柔政策,希望能和两个弟弟化解恩怨。
但皇太子朱瞻基年轻气盛,决心要和二叔三叔一决高低,不容任何退让。
看着朱瞻基日益增加的焦急,老朱棣频频摇头叹气,朱元璋在一旁连连吐槽。
终于,朱高炽忍耐到了极限,命令朱瞻基南下去应天府学习,风波暂时平息。
而他自己,则是拖着病体坚持了十年,一代明君,终究还是敌不过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在乾清宫里,身患重病的朱高炽最后一次踏上了朝堂。
大臣们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都低着头不说话,气氛沉重。
“今天早朝,朕只有一道旨意。”
朱高炽一挥手,旨意由侍从宣读出来,内容简单却震撼人心:
特赦所有靖难遗孤!
老朱棣听到这个消息,笑容绽放,心中充满了安慰:
“老大,有你这样的儿子,是爹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这个赦免的决定,正是老朱棣生前未能完成的心愿。
临终前,他悔恨交加,遗憾自己年轻时的冲动,因一时怒气,株连了许多忠良,成千上万的无辜灵魂背负屈辱,遭受无妄之灾。
公正何在?正义又在哪里呢?
朱高炽的这一举动,如同甘霖雨露,滋润了老朱棣那干涸的心田,让他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不错。”
朱元璋也是赞赏不已,看着这位孙子,眼里全是骄傲。
夜色降临,朱高炽突然病情加剧,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张皓月一挥衣袖,场景变换,来到了应天府,太子府邸。
烛光下,朱瞻基手里拿着奏折,全神贯注地阅读。
几个月闭门不出,专心研究“永乐”年间的政事,越读越明白自己肩负的重任远远超过当初的想象。
这时候,杨荣泣不成声地带来了坏消息:
“殿下,皇上恐怕快要不行了!”
雷声隆隆,仿佛天地同悲!
朱瞻基如遭雷击,脸色苍白,想要冲出门去见他爹最后一面。
但杨荣紧紧抱住他的腿,泪流满面地说:
“殿下不能去啊!陛下有令,无论生死,殿下都不能回去!”
“殿下在这里,江南局势才能稳定,大局还能控制。”
“请殿下体谅陛下的苦心啊!”
说到动情之处,杨荣也泣不成声,悲痛难以自制。
朱高炽,是一个好皇帝,他的臣子们心底牢记的,不仅仅是他给予的恩惠,更有那一份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深沉情感。
朱瞻基,也是傻眼了。
因为上次离别,竟然成了永别。
“殿下,还有什么话,赶紧写下来,臣要回去给陛下看!”
杨荣满含悲伤的催促让朱瞻基哑口无言,只感觉周围的世界变得模糊而空旷。
他踉踉跄跄地迈向书房,那个小小的空间,即将成为他与父皇之间最后情感沟通的场所。
笔下如有千斤重,每一个字一句都像是刻在心头。
泪水混杂着墨水,记录着他无尽的怀念与迟来理解父皇的心情。
“爹,儿子不孝,未能在您病榻前侍奉,直到现在才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回想起,祖父离世,皇权偏离,那是一段迷茫时光!”
“权衡利弊多于对错,帝王之路,让人感到茫然且不自觉地迷失。”
“问这世间权术纷纭,却忘记了什么才是正道。”
“儿子后悔,过去我狂妄自大,没有常伴父皇左右,这份遗憾像流水一样绵延,没有尽头。”
“儿子在此立誓,如果有那么一天掌握大权,定要效仿父皇,以民为核心,以民为己任。”
“但愿历史能记住我们爷俩两代,并非为了在历史上留名,只希望天下安宁。”
虚空中。
老朱棣静静站立,泪水无声地滑落,那是欣慰。
而朱元璋,这位用铁血奠定国家根基的君王,眼里也闪烁着泪花,紧握拳头,是激动,也是释放。
他们的血脉,跨越了时间限制!
尽管朱高炽在位十月,也能笑傲后世!
……
紫禁城,养心殿。
朱高炽读完家书,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儿子的成长让他看见了未来曙光,那颗曾被忧虑困扰的心得到了安慰。
他微笑着,挥手让周围人都退下,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终于有时间歇息了。”
说完之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大!”
但在时间的褶皱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爹?”
朱高炽惊讶之余,见到了本不应在这里的父皇老朱棣,还有那位威严可畏的祖父朱元璋。
惊恐与喜悦交织,他颤抖着跪倒在地,面对这不可思议的重逢。
“臭小子,你只叫爹,不叫爷爷?”
朱元璋假装严厉,眼中却藏不住慈祥。
“爷爷!”
朱高炽的敬畏与恐惧,是他对这位开国皇帝无比尊敬与畏惧的表现。
小时候,他总能听到,关于朱元璋的信息,不是把胡惟庸李善长杀了,就是把蓝玉冯胜宰了!
这些人,可不是老百姓,都是开国名将!
朱元璋就跟杀猪一样,全部杀了!
所以这也导致朱高炽见到朱元璋时,本能的畏惧。
“臭小子,咱有这么可怕吗?瞧把你吓的!”朱元璋看着胖孙子浑身打颤,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孙儿……孙儿不敢!”
张皓月插了一嘴:“老朱啊,只怪你帝威太锋芒了,连自家子孙都挡不住咯!”
朱元璋哼了一声,这小王八羔子,又在调侃咱!
老朱棣淡淡一笑,慢慢摇了下头,轻轻地扶起朱高炽,用他那厚厚的手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赞许地说:
“老大啊,你肩负的那些重担,爹都看在眼里了,你做得很好,爹为你感到骄傲。”
朱高炽的眼神里充满了疑问,小声地问: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老朱棣慢慢地讲起,说起了张皓月如何用非凡的能力救了他回来,故事曲折,十分吸引人。
朱高炽听了,惊讶得连连赞叹,不敢相信的目光转向旁边那个英气勃勃的少年:
“世上真的有神仙!张先生,请受我一拜!”
张皓月微笑着弯了弯腰,客气地回答:“洪熙帝太客气了。”
满脸忧虑的朱高炽走到老朱棣面前,满心愧疚地小声说:
“爹,作为大哥,是我没做好,竟然让二弟和三弟走到了造反的地步。”
老朱棣轻轻点了点头,沉甸甸地说:“这不是你的错,错在我,是我当初开了造反的头,他们才会跟着学样。”
朱高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爷爷、爹、张先生,我能看看瞻基和二弟、三弟现在怎么样了吗?”
朱元璋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张皓月。
张皓月轻轻挥动大手,轻笑着地说:
“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