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先前我没想到，同范尼的见面会如此顺利。
这过去5年里的大多数时候，我都忘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但在内心深处，我都保留着对范尼的怨恨，即便是后面知道了，悲剧的源头是别人冒用了他的身份，我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丝埋怨。
但在此刻，所有怨气瞬间消逝。
“这么多年，还好吗？”这次我先开了口。
“一直在研究，想着以后能有实力去帮助你。”范尼回答。
“那为什么不去找我？”我又变得有些生气。
“安度生来见过我。”范尼连忙解释。
原来在范尼完成脑数据的转移后，安度生特地来了一趟火星。他告诉范尼不要出现在地球，否则后果自负。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很不解安度生的行为。
“没人知道要干嘛。”范尼摇了摇头，“加加林说过，安度生的想法没人能看得懂。”
说罢，范尼带着我走进了他的小别墅。我同他以及内特的三人合影照挂正在了客厅墙中央。
“要是内特也还在多好啊。”范尼率先开了口，看的出，他的眼眶有点红。
“是啊，他要活着，我们三个人还能喝喝小酒。”我的眼眶眨眼间有些湿润了。
我想到了内特被杀死的那一天。
那天，人类联军收到一则奇怪的讯息：智械存在一个大的能量电源核心，如果摧毁它那么智械就会停止运行。至于他的贮存地，就在那座智械的老巢—大苹果城。
对于这样的讯息，人类联军不管真假当然不能忽略，当时的人类在战场之上已经输得无路可退了，但凡是机会必须抓住。
作为人类联军特种军团长的内特，自告奋勇地承担了这个任务。
和内特分别的时候，他对我说道：“等我回来了，一起喝酒。”
可三天后，我便知道内特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智械方面残忍地分了尸，他的头颅用一个破破烂烂的塑料袋套着，给我们空投了过来。
当我看到内特那鲜血淋淋的头颅后，脑子一片空白，直接晕厥了过去。
也是至此，我和智械的私人仇恨又多了一分。
“你想到给内特报仇吗？”我直接向一旁的范尼问道。
“当然，我不是想，我是必须要报仇。”范尼说的很坚定。
“对了，你这些年里都做了些什么？我不想在悲伤里做过多的停留了，即便现在我真的很难过，但是难过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这些年，一直在完善自己的数据库。”范尼说了一句我并不太能理解的话，接下来他给我递过了一杯酒，又接着给我解释了起来。
加加林获得范尼的大脑数据意识后，按照范尼的1:1比例做出来了一个仿生机械体，接着就将数据上载到了机械体内。
获得新生的范尼，感觉自己相较之从前变的更强了，但是此时他也知道此刻根本他无法打败地球上的那个“自己”。再加上安度生的警告，他决定升级自己的智能模式。所以他加入了这座实验室的智能部。
这六年里，他几乎每天都在对着自己的大脑进行升级。他大脑里的知识载量比之复活之初已经提升了万倍。
现在的他能够瞬间知晓世上几乎的所有隐秘，当然桃源的秘密除外。这一点和梅军已经到了不相上下的程度。
他的计算能力也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步。恐怖如斯，平均每秒500亿亿次的计算速度，让敌人在他面前几乎处处是漏洞。再加上他无数次改良的身体，简直就是刀枪不入。
毫无疑问，这样的范尼，简直就是人类历史最强单兵。如果是前几个世代，他几乎可以单挑世界上的所有军队。
可是即便这样，他面对梅军一人的8000万智械军队，还是显得力不从心。
诚然范尼经过火星科技的加持将个体几乎上升到了极限。但是个体的力量再大，在面对实力相差悬殊不大，甚至相同的群体时，也会败下阵来。
范尼研究了很久，至今也无从得知，梅军是如何一个人控制了如此多的智械。
在模拟建模中他发现地球上的智械自我的意识并没有消逝，而是被某种数据流融合。通俗的说，就是在地球智械的大脑上中都存着两个意识，一个是本我意识，而一个是梅军的意识。
那么问题就来了，两个意识是如何在同一个大脑中存活？以及为什么梅军能拥有这么多的大脑意识控制。
他搞不清楚这个问题，显然就无法消灭梅军。
其实他也问过加加林，但是加加林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科学家面对这个问题也没有确切的答案。但加加林给他保证，梅军的智械危机只可能在地球上发生。范尼问加加林如何这么肯定。
“安度生的承诺。”当时加加林是这样回答的。
面对这样的局面，范尼自然是束手无措，只能每天埋头工作，将自己不断升级。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听完范尼的话，很是郁闷，一口将他递给我的酒饮尽了。
“这得看你了，你是科学传说中的那个人。”范尼突然抬头看向了我。
“啊，你们为什么都相信那个传说？”照理说科学家群体对于不知来源的传言大都采取不可置否的态度，但是时至现在我发现，反倒是这群代表着全人类顶尖科技力量的群体对于这个传言达到了疯狂的信任。
“因为，所有来自科学世家的人打出生起，就知道这个传言，特别是现在那群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家伙们。当然你没有获得梦境的时候，没人知道这个传言从何而来。”
“为什么会不知道来源？”我对于现在这种情形感到相当之困惑，一个消息的保存对于拥有以科技力量为后盾的他们就如此困难吗？这真是非常不合理。
“消息被人抹除了，并且分子再现被宋子文发明后，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段记忆并不能追溯。连安度生都不能，所以这才有了你在象人领地的事情。”
“谁能做到这一步？”我很难想象竟然有人能做到这么一步，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之桃源更强的组织？而且我在梦境里清楚地知道：桃源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最大敌人。
“当然有，我的数据库里将他们命名为异物质。”范尼出乎意料地给了我答案，并且还提到了那个好久没有听到的名词。
异物质究竟是什么？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懂。之前关于董雨是异物质这件事至今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
“异物质，可知的数据里有人见到过吗？”我问向了范尼。
“这是象人的专长。记载的文件里说，象人可以感受到异物质。”
看来秦定邦没有骗我。
“那桃源对于异物质一无所知吗？”
“我问过加加林了，他并不知道。当然不能确定安度生到底知道不知道。”范尼又往嘴里塞进了一杯酒。
“干杯！”我也端起了一杯酒。
“干了”
……………..
我如常一样两眼发黑，醉倒了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醉倒前，我以为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范尼，结果没想到是玥镭。
“主人。中午好！”加加林对他的改造似乎已经成功了。
“范尼呢？”
“他和加加林阁下在广场等着您。”
“带我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