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可口,只是同桌而食的人情商堪忧,不免令人食欲大减。
纪妤童本着礼貌等他放下筷子,才淡淡开口:“靳公子有伤在身,为防伤口崩裂不利于恢复,以后还是在房中用膳吧。现下您既有随从照料,养伤期间换药等事便劳烦于他,若您有何不适之处再来找我便是。之前事急从权,到底男女有别,我也不好频繁出入男子寝卧,待您伤口需要拆线时,我再前去打扰。”
说完后无视对方骤然冷沉下来散发着不悦的气息,微微颌首示意,便不受丝毫影响带着黑贝径自回了房。
直到带着药香的倩影不见后,缪靳都依然保持着饮茶的姿势愣在被人晾下的错愕中。片刻后,他站起身看了眼她没怎么动过的碗筷,又半侧过身望向二楼窗边露出来的半个身影,倏地勾了下唇:“倒是娇蛮。”
竟因为自己说了她的狗就甩脸子,可真是,一条狗竟比自己一个王爷还要尊贵不成?
他却不曾想过自己竟自降身份,与一只狗来争比是有多失体统的事。
又想到她刚才直白的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模样和语气,幽深的眼底更加深邃,唯有几分势在必得不加掩饰,让人望之心惊。
余光见下面无人后,纪妤童才轻哼了声,侧身摸了摸黑贝头话。脸上的表情也不似来时那般隐隐不快,动作麻利的换完了药后便淡定嘱咐几句兀自转身离开。
隔日时,缪靳本以为她是消了气了,可等靳五再次请她前来换药时,却只接到一张写着如何清洁换药等方法的纸张。又被她以伤口不适劳累疲惫为由,极为自然不带丁点作假的拒绝。
靳五终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翩然离去,垂头丧气的回去复命。
缪靳听到后却只摆摆手并未多言,舒展了身体让靳三服侍着脱去寝衣换药,垂眸看了眼肌理紧实的胸膛和手臂上一条条被细细密密缝合起来的伤口,想到她俯在自己身上单手不甚灵便,却颦着秀眉认真专注的模样,和清浅温热的呼吸佛在肌肤上轻轻凉凉的感觉,身体便不由有些发紧,眸色也越加深暗。
其实他知道自己那时上身已经进入麻痹状态,根本感觉不到这些细微的触感,只不过是刻意放纵的想象罢了。他突然闭了眸扯了下唇,暗道自己真是素的久了,竟在幻想一个相处不过几日的女子。
纪妤童拒绝了一次,那位冷面男子再没不识趣的出现过。虽然是在一个小院里,但她有意回避几日下来他们竟一次也没有碰过面,倒也相安无事。
虽说有钟昌闻保证不会再有那晚的意外发生,隔壁楼上又多了些身手矫健神出鬼没的人,但她晚上仍然会不经意被惊醒。夜深人静时不免就会想到院中曾经有具......只希望这人的伤好的再快点,快点拆线快点离开,快点让她的生活恢复原样。
唯一的一件可以算做好事的便是她的伤口并不深,这几日用着药好好养着也已经愈合。这也让她无故被牵连到的郁气减少了三分。
只是这份好心情却在她要出门被拦时又消散个一干二净。
“为何要拦我?”
靳五木着脸语气平平道:“纪姑娘,您有什么事要做,直接吩咐我便是。”
纪妤童都被他的理直气壮给气笑了:“这位公子,若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去哪里,去做什么都是由我自己说了算。我希望你们能够像我对你们要做什么从来不过问一样不过问我要做什么。”
缪靳的亲卫队里只有靳五最不善言辞,但却最是忠诚,从来都是无条件听从王爷吩咐。就像此刻,他辩不过她,也不好直接动手,便板着脸重复道:“请纪姑娘见谅,您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黑贝感觉到主人的不悦,便仰着头冲他汪汪大叫。
院门口的动静也扰到在二楼休息听靳一靳三回话的缪靳,他抬手打断二人说话,径直下了床踱到窗边,就见靳五正木着脸拦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