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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给皇后心里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兀自笑道:“也是儿臣没有哥哥享受不到宠爱叫人看笑话了, 小九这般可爱灵动的妹妹,哪个哥哥会不喜欢。”
皇后笑容冷淡,“本宫看老五就不甚喜欢。”
太子妃看向齐笙的眼睛闪过厌恶, 齐笙身上的媚香刺鼻德厉害,令人作呕。
“五皇弟最喜欢美人陪乐, 小九是妹妹, 五皇弟举止多了几分严谨,心里还是喜欢小九的”, 太子妃佯装无意用帕子抖动两下, 散去空中庸俗的脂粉味。
齐笙攥紧了手, 她怎么不知道不得太子喜爱的太子妃这么能说会道?
“嫂嫂真会说笑, 笙儿觉得太子哥哥跟五哥哥对笙儿都很疼爱,没什么不同。真说起来五哥哥还更疼笙儿一些,还会买些小玩意儿哄笙儿,可比冷脸的太子哥哥好多了”,齐笙撒娇道。
皇后脸色缓和了些许, 嘴上训斥还是疼爱的口吻, “你太子哥哥担着燕齐, 怎么同你个小丫头说笑?你五哥哥轻快, 讨了你欢心,你个没良心的反倒编排起你亲生哥哥了。”
齐笙挽着皇后的胳膊亲昵道:“反正太子哥哥不会生气, 笙儿的确是更喜欢五哥哥多一点。”
皇后嗔道:“你五嫂嫂还在这里,她吃醋最厉害, 你总是说你五哥哥这儿好那儿好的, 让你五嫂嫂生气。”
“五嫂嫂才不会”, 齐笙冲着季清妤娇声道:“是吧,五嫂嫂?”
季清妤心头被恶心说不出话, 所有人看热闹一般注视着她,仿佛她是街上可以任意戏耍的猴。
她不管齐昀是否真的疼爱齐笙,但是齐笙用甜腻的话试图撇清跟太子的关系,还把她拉下水作证,足以让她心口堵得难受。
八皇婶早在焦星宛没有顺利嫁给齐昀的时候,就盯上了醋名在外的季清妤,这时候乐得给她使绊子。
“你五嫂嫂爱吃醋,谁都知道”,八皇婶好像是说着揶揄后辈的玩笑,话里的讽刺却意外明了,“但是总不至于吃亲妹妹的醋,笙儿想多了吧?”
“是吧?五王妃”,八皇婶眉毛高高挑起,吊着眼梢,一副刻薄面相。
季清妤不愿意钻齐笙设下的套,更不想闹得太过难堪,“自然不会。”
轻飘飘的四个字仿佛是季清妤在给齐笙低头,当初季清妤端着架子颐指气使的时候怕是没想过有这一天。
齐笙顿时感到扬眉吐气,非要把心里的不忿全部堆积在季清妤头上才算畅快,“笙儿就说五嫂嫂最是宽容大度,怎么会吃笙儿的醋。”
“五哥哥身份尊贵长得好性子也好,五嫂嫂担忧也是常事”,齐笙理解道,“真要是吃亲妹妹的醋,可就是笑话了,是不是啊五嫂嫂?”
五嫂嫂这三个字被齐笙咬得格外重,又甜腻腻绕着弯儿,旁人听着是娇俏的少女声,季清妤听着是明晃晃的挑衅。
挑起这场事故源头的太子妃,倚着高枕含笑看着站在中间的季清妤,十分乐意见到季清妤同齐笙争执的场面。
一个不要脸地勾引亲生哥哥,一个出生乡野却能嫁给俊美无俦的五王爷,两人都叫太子妃觉得低贱。
季清妤不是瞎子,自然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不善的目光,深吸气扬起笑:“五嫂嫂再怎么爱吃醋自然也不会吃九妹妹的醋,五王爷确实疼爱九妹妹,但是总比不过亲生哥哥。”
既然齐笙要说,索性就说个干净,季清妤倒要看看今天到底谁更没脸,谁才是那个热闹。
“儿臣前些日子去珍宝阁,看上了一支凤簪,就是九妹妹头上这支”,季清妤装作无意提及道。
众人下意识朝齐笙头上看去,齐笙硬生生忍住想要拔去簪子的动作。
季清妤观察着齐笙的动作,继续道:“掌柜的跟儿臣说,太子也为太子妃买了一件讨太子妃欢心,没成想是买给九妹妹的。”
太子妃冷眼盯着齐笙头上的凤簪,凶恶得恨不得碾碎那支凤簪。
齐笙慌乱无比,勉强笑道:“五嫂嫂听错了吧,这支凤簪是笙儿给自己买的,不是太子哥哥送的。”
季清妤讶然,“那就是五嫂嫂听错了,可五嫂嫂听掌柜的说那支凤簪精巧无比,就只有两支,另一支被五嫂嫂买了,齐笙那支从哪里买的?”
“告诉五嫂嫂,五嫂嫂可跟那个掌柜的好生说道说道,做买卖的怎么还骗人”,季清妤生气道。
齐笙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太子妃也努力不去看齐笙,要不然她怕忍不住撕了齐笙。
什么东西?勾引兄长简直违逆人伦,真是恶心到她了。
皇后面上也不好看,同太子相似眉头褶皱又深深压着。
“小九头上的凤簪是本宫送的”,再怎样皇后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儿女被泼上脏水。
季清妤一副冒昧的愧疚,“原来是皇后娘娘送的,儿臣还以为太子十分挂念九妹妹,连首饰都要亲手置办。”
皇后端庄笑道:“是本宫看太子妃头上的凤簪好看,忍不住拿了样式给小九打了一副,叫五王妃误会了。”
“果然还是太子太子妃夫妻情深,皇后跟九妹妹母女相亲”,季清妤懊恼道:“都怪臣妾一时不察,说错了话,太子妃不会怪臣妾吧?”
太子妃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冷致,语气淡淡道:“自然不会,小九被从乡野接回来,用什么好东西也是应该的。”
齐笙咬着唇,太子妃这番话不就是拐着弯儿在说自己没见过好东西吗?
不受夫君宠爱的女人,即便是太子妃又如何,还不是要跟自己争。
季清妤知道皇后这么说是顾全太子跟齐笙的面子,怀疑的种子已经在皇后心里种下了,怎么生根发芽就看太子跟齐笙忍不忍得住露出马脚了。
以后且等着,季清妤准备就此放过齐笙。
齐笙也不知道是傻到听不出皇后的话中之意,还是仗着自己被找回来享受着皇后的疼惜肆意折腾。
“五嫂嫂下次可要仔细听,否则又要凭空污蔑笙儿清白了”,齐笙皱着鼻子埋怨道。
季清妤这次彻底没了笑容,齐笙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
齐笙声音软绵绵的闷着声,“肯定是五嫂嫂又在吃醋了,看着五哥哥对笙儿好就不舒坦。”
季清妤沉声道:“九妹妹想多了。”
齐笙顾不得其他,她就是要季清妤没脸,都是乡野出生的,怎么就季清妤平白比自己高了一头?
“笙儿没有想多,五哥哥就是天生会让女子喜欢,莺莺燕燕围着五哥哥,五嫂嫂还是这般爱吃醋可要酸死自己了”,齐笙皱着鼻子像是被酸透了。
季清妤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可齐笙是个不知死活的。
季清妤刚想说些什么被赶来的齐昀打断了,“小九不如说说本王怎么对你好了?”
“王爷”,季清妤压住脾气走到齐昀身边,不出意料瞥见齐昀身后的画屏。
画屏是个机灵的,见到事情不对就去寻齐昀为季清妤撑腰去了。
躲在齐昀身后止不住冲季清妤使眼色,季清妤无奈叹气,她跟齐昀正在吵架,齐昀还指不定帮谁呢。
齐笙眉心一跳,隐隐感觉有坏事发生,“笙儿自小就缺少关爱,五哥哥时常说话让笙儿觉得心安。”
季清妤狐疑看着齐昀,她怎么不知道齐昀说话这么管用?
齐昀无意搅进女子的争斗,何况季清妤不爱别人插手她的事情。
他不想触季清妤霉头,让两人岌岌可危的关系破裂到不可修复的程度。
但是齐笙一个劲儿扯着他,叫季清妤误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齐昀挑眉:“那是小九会错意了,本王天生话多,路上见到阿猫阿狗都得说两句。”
齐笙嘴角僵住,没想到齐昀这么不给面子。
“五哥哥还送了笙儿许多礼物,笙儿以前都没见过看着就心生欢喜”,齐笙忐忑道。
齐昀拉着声音“哦”了一声,拉住身边季清妤的手,深情的眸子望进季清妤眼中。
季清妤下意识屏住呼吸,被握住的手也麻麻的。
齐昀笑道:“那都是你五嫂嫂挑剩下的,本王哪里懂什么首饰,只能让人抬了几箱,可着你五嫂嫂先挑,剩下的往你宫里送。”
“小九不会介意吧?毕竟你五嫂嫂是长辈,你是小辈”,齐昀一句话瞬间让齐笙处于劣势。
季清妤不要的东西才能轮到齐笙,齐笙眼眶通红,季清妤到底有什么好,能让齐昀这么护着她。
说得她齐笙这么低贱,把别人不要的东西当做宝物。
太子妃出来打圆场,“毕竟是亲兄妹,这点事也值得掰扯。五王爷时时牵挂九妹妹就很好了,连为五王妃买首饰都想着九妹妹。”
齐笙偏过头,丝毫不领会太子妃的情。
齐昀目光锐利看向床榻上的太子妃,“太子妃夸大了,兄妹还是自家兄妹亲。本王时常看着太子跟小九外出游玩,定是太子妃这个做嫂嫂的特意交代过的吧。”
太子妃也笑不出了,干巴巴应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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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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