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年,从斗之气三段飙升至二星斗灵。
这种晋升速度已经不在常人的认知范围之内了。
要知道,萧炎今年不过十七岁,同样的年纪,当年云岚宗的创始人,那位惊艳大陆的绝世奇才,也才堪堪达到大斗师而已!
天才已经无法为眼前之人冠名,只有妖孽才能勉强形容他的资质。
纳兰嫣然怔怔地望着对面的萧炎,身上升腾的气焰犹如受到沉重打击般渐渐垮了下来。
虽然她知道萧炎胆敢如此肆无忌惮,定是有底牌在身,但任她如何想象,也完全想不到,这家伙竟能在短短三年内超越自己,而且还超越了整整一个大阶!
二星斗灵啊!
就算是最弱的斗灵,纳兰嫣然也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支撑一阵。
可萧炎这般晋升速度,又怎会是寻常的斗灵,必是如她一般可以越阶对敌的顶尖天才!
打不过,绝对打不过!
平生第一次,纳兰嫣然心中涌现出浓浓的绝望与后悔。
广场周围,众多受邀而来的强者们神色各异地望着萧炎。
其中以纳兰家族的纳兰桀表情最为复杂,当年纳兰嫣然私自跑去退婚,他确实很是愤怒,不过这种愤怒只是出于他的好面子,与萧炎本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纳兰桀真想回到三年前,一巴掌拍晕自家孙女,把她捆起来送到萧家完婚。
三年斗灵啊!
这种晋升速度,若是能将他隐藏起来,合两家之力倾力培养,十年后就是一位斗皇,二十年后说不定就是一位斗宗!
纳兰桀心中满满的都是后悔,那张苍老的脸上也满是苦涩。
“萧林啊,你有个好孙子啊……”
“轰!”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广场上手持青蓝色长剑,身穿青蓝色铠甲的萧炎猛地踏裂地面,化作一阵狂风冲向了石台上的纳兰嫣然。
他知道,自己显露出真实境界的举动,虽然让他心中畅快,念头通达,但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云岚宗长老们偏心于纳兰嫣然,为了保下她的性命,不惜拉下脸面,亲自出手干预。
所以,萧炎作出了决定,他要在广场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之前,抢先对纳兰嫣然出手!
呼啸的狂风中,萧炎身躯凌空而起,身后浮现出斗气凝聚的紫色双翼,雄浑的斗气犹如河流一般在经脉中奔腾,源源不断地朝着手中的长剑汇聚。
浓郁的青光凝聚在剑身的北斗七星上。
刹那间,一股令人颤栗的威压油然而生,仿佛天欲倾倒,地欲塌陷。
在这股恐怖的威压面前,莫说是广场上的云岚宗弟子与大斗师级别的纳兰嫣然,就算是旁边石台上的云岚宗斗王长老们,也不禁感到一阵心颤。
“咻——”
致命的危机感犹如针刺一般,将纳兰嫣然从失魂落魄中唤醒。
她惊恐地望着前方袭来的剑光,飞快地在体表凝聚出一副淡青色的斗气铠甲。
与萧炎古朴大气的厚重铠甲相比,纳兰嫣然的铠甲要纤细精致得多,在同等级的战斗中,这套铠甲的灵巧与威能肯定要胜过萧炎许多。
但可惜,无论怎样的奇淫巧技,在绝对的力量与速度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触即溃!
萧炎眼神平静而又淡漠地盯着前方的纳兰嫣然。
在这一刻,过去的退婚之辱,三年之约,面对斗皇的无畏无惧,创出佛怒火莲的豪气干云,还有连累药老的愧疚与自责,以及踏上云岚山石阶后,一步一步,宛若修心般的攀登……
种种情绪都在此时汇聚合一,化作了这突破心中魔障的一剑。
“紫薇七星——破军式!”
“轰!”
璀璨的青蓝色剑光犹如一道光柱,刹那间洞穿空气,势如破竹地袭向纳兰嫣然。
在剑光临身之前,那股凝固空气的恐怖威压便抢先而至,瞬间将纳兰嫣然身上的淡青色斗气铠甲压迫出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痕。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咔嚓之声,旁边石台上的白袍长老们心中惊怒不已。
他们知道,萧炎这一剑只要落在纳兰嫣然身上,那就别提什么生还机会了,还是想一想该如何把遍地都是的纳兰嫣然拼回去比较实在。
因此,有三位白袍长老按捺不住,当即纵身而起,蕴起斗气,齐齐拍向前方袭来的剑光。
“滚开!”
萧炎怒喝一声,青蓝色剑光顿时大涨,摧枯拉朽地击碎三名云岚宗长老的斗气。
三名云岚宗长老脸色突变,如遭重击,在半空中狂喷鲜血,犹如炮弹般向着两侧倒飞而去。
见此情形,云岚宗与其他各大势力的强者纷纷色变。
一剑击败三位斗王……他真的只是斗灵吗?!
此时,袭向纳兰嫣然的青蓝色剑光已经黯淡了许多,但却仍然有着令其心悸的力量。
纳兰嫣然脸色惨白,心中恐惧,但她还是死死咬着牙,以全身仅剩的勇气与求生欲望,用出了自己生平所掌握的最强斗技——
“风之极:落日耀!”
伴随着一声娇喝,璀璨的淡青色剑光自她掌中长剑亮起,好似平地升起了一颗太阳。
这一剑威力如此之强,即便是实力超过她的高星大斗师,也要在这一剑下含恨而陨。
但可惜,如今纳兰嫣然所面对的,是比她更加变态的存在!
“轰!”
一声巨响,青蓝色剑光好似戳破泡沫般轻松击碎强光,而后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地撞在纳兰嫣然玲珑有致的淡青色铠甲上。
只一瞬间,淡青色铠甲崩碎开来,后续剑光余势不减,仿佛光柱般贯穿了纳兰嫣然的胸膛。
“噗——”
纳兰嫣然喷出一道血线,玲珑有致的娇躯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般向着后方抛飞。
也不知是受云岚宗长老出手干预的影响,还是萧炎下手前犹豫了一瞬,总之,青蓝色剑光并未直接洞穿纳兰嫣然的心脏,只是将其重伤,还给她留了一口气。
见此情形,广场边缘的纳兰桀脸色大变,霍然起身。
石台上的大长老云棱也猛地散发出恐怖的气势,拦在萧炎与坠向地面的纳兰嫣然之间,脸色阴沉地望着这个震惊了世间的十七岁少年。
“够了!”
大长老云棱怒喝一声,脸色阴沉地说道:“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既是斗灵,那纳兰嫣然自然不是你的对手。”
“这场比斗的结果已经明了,你难道还要把事做绝不成?”
“我把事情做绝?”萧炎扇动着紫色双翼,望着大长老云棱冷笑道,“当年纳兰嫣然在我萧家做得如此决绝,何曾想过做事要留一线?”
“……”
大长老云棱脸色难看,低声传音道:“小子,老夫劝你仔细想想,这里可是我云岚宗的地盘,你难道还真想在老夫面前对我云岚宗弟子下死手不成?!”
听到云棱的话语,萧炎不由得笑了起来。
畅快的大笑声在广场上回荡,令所有围观之人都面露愕然。
突然,萧炎止住笑声,望着大长老云棱淡淡道:“怎么,云岚宗见势不妙,要以势压人了?”
“既然如此,那比斗之前,为何还要答应我‘生死各安天命’,还不是觉得最终结果肯定是她纳兰嫣然生,而我萧炎死?”
“怎么,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大长老云棱脸色阴沉,低声道:“小子,莫要咄咄逼人,我云岚宗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如果你现在离去的话,我保证不会追究你今日所为。”
“我呸!”萧炎呸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亏你还是云岚宗大长老,难道不知道,这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吗?”
“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们有谁会多看我一眼?”
此言一出,不止是云岚宗的长老,连广场周围的其他强者也都有些脸色难看。
大长老云棱阴沉道:“小子,你有点过于嚣张了……”
不止是他,广场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同样这么认为。
萧炎现在的行为已经不止是在报复纳兰嫣然了,而是在赤裸裸地打云岚宗,甚至是所有人的脸。
虽然他以十七岁的年龄修炼到斗灵,这等天资堪称骇人听闻,但他现在毕竟还只是二星斗灵,潜力没有完全兑现成战力。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萧炎这般行事,着实是在找死啊!
海波东担忧地望着萧炎,犹豫着待会究竟要不要出手。
全场所有人,只有亚牧并不在意,因为他早就注意到,萧炎左手掌心已经扣住了一张紫色符箓。
萧炎如此嚣张行事,就是想引得云岚宗对他出手,然后用出这张紫微诰,扫平云岚宗,再捏造出一个绝世强者徒弟的身份,以此来换回足够的发育时间。
不过,在这些人身上用掉一张紫微诰,着实是有些浪费了。
亚牧将目光投向萧炎手指上的漆黑纳戒,心想药老再不出场,他可就要现身了!
就在这时,大长老云棱突然挥了挥手,石台上的白袍长老们纷纷纵身飞起,一个个散发出斗王级别的滚滚气息。
十余名白袍老者,呈环状围住萧炎,封锁了他上下四方所有逃跑路线。
萧炎丝毫不惧,目光扫过周围众人,淡笑着说道:“终于要撕破脸皮了?”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我帮忙复述一下大长老方才的话语,也好让这世人知晓,云岚宗大长老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放肆!”
大长老云棱大喝一声,正准备开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等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纳兰嫣然在两名女弟子的搀扶下抬起了头。
此时,她脸色惨白,鲜血从胸口处流淌而出,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裙,也沾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与圆润的下巴上,看上去既凄美又倔强。
“咳咳!”
纳兰嫣然剧烈地咳嗽几声,而后仰起头,望着萧炎惨笑道:“萧炎,你赢了!”
“现在想来,当年退婚之事,我的所作所为确有不妥,但我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的婚事就该由我做主,所以,就算再来一次,我想我依然会选择退婚,只是退婚方式上或许会有所改变……”
“当然,现在说这么多也没有用了,你已经远远超过了我,按照当年的约定,我本该在战败后与你为奴为婢,然宗门名声不容玷污,请恕我不能如约履行。”
说到这里,纳兰嫣然转头望向大长老云棱,轻声道:“嫣然死后,此事便彻底了结,望大长老和云岚宗不要为难于他,免得以大欺小,平白损了嫣然以命维护的名声……”
此言一出,云岚宗众多长老以及纳兰家族的纳兰桀等人察觉到她的死意,纷纷色变。
但纳兰嫣然早在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便悄悄握住了旁边女弟子腰间的长剑。
此时,趁着众人色变之际,她猛地拔出长剑,坚定而又决绝地斩向了自己雪白的脖颈。
“锵!”
伴随着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锋利的长剑斩在了一层淡淡的土黄色斗气罩上。
纳兰嫣然被震得双手发麻,当即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这斗气是何时出现的。
旁边的两个女弟子回过神来,急忙抢下纳兰嫣然手中的长剑,一脸后怕地安抚她莫要寻死。
天空中,大长老云棱也暗中擦了一把冷汗,他也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是真的要自戕于此。
若非之前他见势不妙,悄悄出手,用一股斗气护住了纳兰嫣然的心脏,想必此刻也难以如此及时地制止纳兰嫣然的行为。
在他的对面,萧炎略显诧异地望着纳兰嫣然,似乎对此女的看法有所改观。
不过即便如此,当年纳兰嫣然退婚时给他留下的印象仍旧根深蒂固,难以动摇。
他淡淡地望了纳兰嫣然一眼,轻声道:“不要误会,我对收你为奴为婢,并没有太大兴趣,所以你也不必做这般事来保全云岚宗声誉。”
“而今,你赐予我萧家的耻辱,我已全数奉还。”
“日后你我便各行其是,再无瓜葛!”
听到萧炎的话语,纳兰嫣然娇躯微颤,惨白的俏脸上露出苦涩之情。
大长老云棱则是收起庆幸之心,冷笑一声,淡淡道:“嫣然,你的护宗之心莫要寻死,老夫明白,但此事真相还尚未明晰,你也不用急于寻死。”
此言一出,包括纳兰嫣然在内的众人皆是一怔。
“什么意思?”
大长老云棱转过头来,望着萧炎冷笑道:“老夫对此人出手,不是以大欺小,而是有话要问!”
“众所周知,三年前,萧家那个废物连斗者都不是,可三年后,此人便以斗灵之身登山,这般离谱可笑的事情,别说是老夫,就连三岁幼童也绝不会相信!”
“依老夫看,此人绝不是萧炎本尊!”
“说!你到底是谁?!”
云棱怒喝一声,身上斗王级别的气息犹如波涛般滚滚袭来,牢牢锁定了前方那道身影。
萧炎闻言先是一呆,而后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道你有什么良策,原来还是这老一套的栽赃诬陷啊!”
大长老云棱不为所动,冷笑道:“怎么,解释不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萧炎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感慨道:“真没想到,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要证明自己是自己,看来这自证陷阱,还真不是独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土特产啊!”
“胡言乱语!”
大长老云棱冷笑一声,大喝道:“给我拿下,老夫要亲自审问于他!”
话音未落,围在萧炎周围的白袍老者们纷纷出手,十数道斗王级别的恐怖气息涤荡而出。
萧炎冷笑一声,正准备动用手中的紫微诰,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银光填充了他的视野,好似阳光普照般倾洒而下,让所有魑魅魍魉都无所遁形。
只一瞬间,银光便吞没了萧炎周围的所有白袍长老。
这些属于云岚宗顶尖战力的斗王强者,在那银光中却好似泡影一般,刚一接触便崩碎开来,最终在绝望而又茫然的惨叫声中逐渐湮灭成灰。
光芒敛去,天空中只剩萧炎一人,手持紫色符箓,呆呆地飘在原地,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滑稽而又急转直下的发展。
大长老云棱瞪大了眼睛,一脸呆滞地望着前方的萧炎。
待回过神来后,他强忍着心中的惊惧,望向了银光袭来的方向。
而且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上至斗皇巅峰的加刑天,下至斗者级别的云岚宗弟子,纷纷将惊悚的目光投向了广场边缘的古树。
而在这些人中,以冰皇海波东最为惊悚。
因为他一眼便认出了出手之人,正是此前与他搭话,自称‘亚牧’的陌生强者!
“亚牧大哥!”
“你怎么来了?!”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萧炎脸上既惊喜又茫然。
他惊喜的自然是亚牧的出现,茫然的也是亚牧的现身。
众所周知,聊天群的群员们来自不同的世界,只有通过聊天群之力才能相互穿越,可他明明没有对亚牧使用跨界邀请函,那亚牧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难不成,亚牧大哥为我耗费了一张一万积分的破界符?
想到这里,萧炎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亚牧身上笼罩着淡淡的银光,无视了周围那些惊悚、惊愕、忌惮的复杂目光,就这么缓缓飘到了萧炎的面前。
萧炎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神色平静的亚牧,忍不住愧疚地低下了头。
三年之约,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没有与聊天群的群员们商量过,反而还要亚牧主动出场,替他这个身无根基的浮萍撑场撑腰。
念及于此,萧炎忍不住愧疚地说道:“亚牧大哥,我……”
没等他说完,亚牧便抬手制止了他,然后将目光投向萧炎手上的漆黑纳戒,淡淡道:
“这就是你说的,不让徒弟受委屈?”
“……”
此言一出,萧炎顿时愣了一下。
戴在他手上的漆黑纳戒沉默了片刻,突然幽光一闪,从中飞出一道老者的魂体。
“老师!”
“您醒了?!”
看到那熟悉的老者模样,萧炎顿时满脸惊喜。
但紧接着,他便意识到不对,忍不住道:“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药老无奈地望了他一眼,而后转头望向亚牧,轻叹道:“前辈太过心急了,不过是几个耗尽了潜力的斗王而已,对于萧炎来说,还远远未到绝境……”
“哼!”
亚牧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药老的话语。
滚滚音浪犹如波涛般涤荡开来,震得周围斗皇级别的强者皆是一颤,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亚牧丝毫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他盯着药老无奈的脸庞,淡淡地说道:“看来你我对于委屈的定义有些偏差……”
“不过没关心,在本座面前,一切当以神庭的定义为尊!”
神庭?
听到这个名字,萧炎和药老都愣了一下。
但亚牧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转过身来,望着不远处僵在空中的大长老云棱,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恐怖能量波动。
刹那间,天空中风云色变,滚滚乌云倾覆而来,好似天盖般遮蔽着整片天空。
山顶上,银色的能量充斥着广场,令整个云岚山巅都陷入了能量的海洋。
那能量的数量是如此繁多,质量是如此恐怖,以至于空间都被扭曲,撕裂出道道细小的漆黑裂缝。
透过扭曲的空间,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被幻境笼罩,变得如梦似幻起来。
而亚牧就这么站在能量海洋的中心,身边环绕着银色能量,仿佛真正的神明降世,淡漠地俯瞰着世间的万千生灵。
下一秒,亚牧抬起了右手。
天地间充斥的能量海洋似乎也随着他的动作起舞,掀起万丈的滔天巨浪。
恐怖的能量潮汐接天连地,仿佛一只巨掌,悬在大长老云棱与整座云岚山的头顶。
大长老云棱头皮发麻,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谄媚道:“前辈驾临云岚宗,我等有失远迎,若前辈能将名讳告知我等,我等必……”
没等大长老云棱说完,亚牧突兀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
“知道什么叫灭顶之灾吗?”
“……”
大长老云棱微微一怔,旋即面露惊恐,身躯忍不住战栗起来。
亚牧丝毫没有在意云棱的反应,他仿佛在解释方才提出的问题,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开口道:
“这就叫灭顶之灾。”
话音未落,亚牧抬起的大手,顿时缓缓地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