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么做有效果吗？如风大人？”木合亚一边准备着仪式用品，一边用疑惑的语气询问道。
之前为了维持马利基耶城联队的时期，木合亚不得不一直随军到了摩苏尔城外，作为一个权力斗争失败，被驱逐出来的宗教人士，他手里能打的牌不多，马利基耶城那些武装市民不管战斗力如何，最少是一张好牌。
而且木合亚也很乐意和李如风有更多的时间交流，他和那位大征服者之间的信任也不是一夜之间建立的。
李如风一边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黄纸，手里还拿着一根毛笔，蘸着混合了战士鲜血的朱砂墨，一边琢磨着自己往上写点啥。
从他第一次见到闭环之圆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那混合了一大堆元素的驱魔仪式，不管正经不正经，最终都生效了，所以这一次他打算故技重施。
就目前看来，摩苏尔城不过是个规模更大，范围更大的闭环之圆而已，他要做的就是按着这个闭环之圆的规模准备一次规模同样足够大的仪式来破除这个圆。
李如风其实并不想在黑夜中和那些黑巫师争夺这座城市的控制权，但显然那些黑巫师并不打算束手就擒，给他足够的时间来一点一点的铲除他们留在摩苏尔城内的污染。
通过提前潜入在城内那个亲卫所传递回来的消息来看，那些黑巫师的所图甚大，他们对这座城市以及城市中居民的侵蚀是步步加深的。
而李如风的突然到来，显然打破了黑巫师们的节奏，让他们转而挺身走险，走上了更激进的道路。
那些黑巫师已经通过梦境开始吸取那些长眠者的生命了，他们不再把那些长眠者视为一种可持续性收割的资源。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李如风最不希望看见的结果就是自己又收获了一座空荡荡的死城。
这一路上他已经看见了很多死亡，也看见了足够多的荒芜，李如风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之前迪奥比亚开炮时所传递出来的信号，李如风并非完全感知不到。
这个世界并非没有回拒奇迹之力的能力，人类在数千年的文明发展中，在这个世界中刻下了深深的痕迹，这个世界依然是属于凡人的，秩序之鹰对待奇迹之力的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和老萨满是一致的——
他们尊重这种隐藏在世界秩序之下的神秘力量，甚至为之冠以奇迹之力的美名，而奇迹之力之所以被称为奇迹之力，就是它们足够稀少，且求而不得。
但四风之神的出现，却让这种力量开始被滥用了，不仅如此隐藏在四风之神所提供的奇迹之力之下，更多的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恶意。
这一点李如风早在第一次见识到四风之神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那是一只被哈依沙尔一路追逐过来的恶兽，那玩意你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简单的通过外表判断出对方对这个世界的恶意有多大。
“我也确定这么做有效果，我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在我的家乡，人们世世代代都如此。”李如风挥手，用并不熟练的毛笔书法在黄纸上写下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这是属于我们的世界，它们本该像阴沟里的老鼠，躲藏在暗处，不敢露头。”李如风一边写一边说道，“是这片土地上的贵族造成了太多杀戮，弱化了属于凡人的力量，才导致了这些奇迹之力的拥有者如此肆无忌惮。”
说起来这些黄纸和上好的狼毫毛笔，以及纯度很高的朱砂，这些东西都还是那些锦衣卫送给李如风的礼物。
只不过他们送礼的方式有些吓人，这些东西是随着帕丽莎公主所押运的补给一起送到李如风这里，但显然从帕丽莎公主到下面具体置办这些物资的军官和商人没有人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被放在应该送给李如风的私人物品中的。
而且锦衣卫将用这种方式来‘巩固’自己和李如风之间的交情，同时也是在示威，对那些锦衣卫而言，李如风临时支起来的这一滩烂摊子就像筛子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在另一方面，那些锦衣卫还彰显了自己情报网的卓越，他们早在李如风抵达摩斯威尔城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李如风会在这里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所以他们提前给李如风准备了一些他可能用得到的东西，表明自己知道李如风之前做过什么，使用过什么样的力量。
李如风没法抱怨那些锦衣卫，毕竟这不是他们的战争，但他还是对锦衣卫这种霸道的‘交友’方式有些不满。
妈的，他查到了那些锦衣卫在阿勒颇城到底有哪些产业，他非给他们加税三倍不可。
“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准备，你不需要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也许马利基耶联队的士兵更需要你。”李如风看了一眼木合亚，下达了逐客令。
他并不想和这么一个伊斯兰教的伊玛目分享自己在奇迹之力领域中的秘密，这倒不是李如风规避自珍，毕竟他自己其实也不是很了解自己身上到底掌握了怎样的力量。
他只是一直到现在，也并不是完全信任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伊玛目，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双方都还需要一个互相信任的过程。
“我明白了，如风萨满。”木合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保持了自己谦卑的姿态。
他之前所侍奉的那位大征服者在奇迹之力领域并没有太大的建树，虽然他手下有很多这方面的人才，但他本人却是个完完全全的凡人。
所以木合亚并没有太多应对眼下情况的经验，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谨慎的避开李如风的秘密，还是应该主动伸出援手。
作为曾经在教派中身居高位的伊玛目，木合亚确实也掌握着那么一两手能用来对抗异教奇迹之力的办法。
当年苏菲教派下属的苦行僧们可是正八经的奇迹之力使用者，而木合亚手中还有那么一支苦行僧的小团体暗中效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