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千铅云被狂风吹走一片乌黑的铅云，带来的雨水也被这片乌云一起拉走。
大街上的树木刚遭受雨水的摧残。有一些苍翠的树叶和一些细小的树枝被狂风折断，散落在街面之上。
雨水清洗过的石板路反射着天空上来的光芒，一辆马车从石板路上碾过。
虽说雨水曾经清洗过空气，远处天边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但苏州城中的居民却感觉更加的闷热难当。
携带雨水的铅云虽然不见了，但是苏州城的天空中一团灰蒙蒙被远处的夕阳乡上一层红色边的东西，低低的压在头顶。
就好像是在人们的头顶扣了一个硕大无朋的锅盖，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马车在店门口有一块崭新做的招牌。牌子上面的裕丰升三个金黄色的大字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着点点金光。
马车停了下来，张桐宏一偏腿从车上跃了下来，然后从车源旁边拿下一个木凳摆在车上并伸手把他的父亲张承恩从车上搀扶下来。
这车模样跟寻常的马车不太一样，它有三个轮子拉车。拉车那匹矮马也不是在车的正头，而是在马车的一侧。
矮马身上的套绳牵连在左侧的车辕上。而那个车源左右两侧的车源向前探出成三角形，下面支着下面支着一个独轮，那个独轮能够随着车员左右摆动。
这辆马车是林月华按照林夕给他做的那一个玩具放大而制成的。
马车当时被拆成零件由船运到苏州来，是林月华给林长钰当上县令的礼物。
林长钰坐过几回马车，但是这辆马车的形式太过特殊，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到人的目光，他做了两回之后便把这辆马车交给了林家开设的裕丰升粮店。
张掌柜得到这辆车之后发现这辆车坐人很方便，但是他也觉得这辆车实在太怪了就把它当成了送货的。
但是有一次他派这辆车给织户们送米粮赶车的马夫回来说这辆车路上不但行驶平稳，而且拉的比平常还多了一点。
所以张掌柜便找来苏州的木匠准备仿制，而那些木匠说此车仿车架仿制起来不难，但是它的轮子和车轴还有车轴上的铜套，恐怕造价会很贵。
张掌柜这时才发现这辆车不像其他的车轮子是单独转动的，它的轮子和中间的车轴是连在一起的，而车轮转动时车轴同样转动。
连接车厢和车轴的是两个同样的铜套。铜套旁边还有注油孔，开始是往里注入猪油或者牛油。
可是使用一段时间后便改用菜籽油或者是豆油，结果前一段时间随着所谓“牛肉”一起来的还有鲸鱼油？
裕丰升就把鲸鱼油当成润滑油使用？发觉它的效果要比豆油好，所以现在这辆马车加的就是鲸鱼油，而且由于油是自家产的，所以等于要比那些豆油和麻油，猪油之类的油要便宜很多。
所以张掌柜便在苏州定了很多车架，写信到粮城随行来的船运回来了50多架车轮，车轴和配套的铜套。
现在裕丰升粮号有130多辆马车运送粮食。可以说苏州仿造马车的成功，为粮号相当充裕的运力，为送粮工作提供了方便也减少了用工。
也有人想仿制这种马车结果制出来发现还太贵了，同样大小的马车如果用车纯木头制作成本还不到这种马车的1/4。
何况这种马车拉的拉车用的马或者驴也价格也不便宜，拉的货并不比人拉的车多多少，所以大部分人就熄了防制的念头，只有裕丰升还在使用着他们这种独特的马车。
这种马车也成了裕丰升特有的标志。毕竟在苏州这座商业的城市中，如此张扬的形式才能显示自己的深厚底蕴和丰裕的财力。
就算这样，当张承恩坐车出行时，还是会引起街面上不少人的注视和眼光，甚至有一些富户都眼热的很。
同大明其他的城市完全不同的苏州和扬州，杭州这几座城市，富人占的比例在居民中极高，这个市场是标准的奢侈品倾销地，不利用起来就太可惜了。
商人完全有机会坐轿子，出门只能步行，这辆马车由于不属于正规规制，所以在各种礼仪中都没有他的位置，这就给商人出行提供了一种选择。
虽然这辆马车怪模怪样的但是只要养匹矮马和一个车夫，这个负担轻的很。所以所以有一些商人也想出钱买一辆，但是这个买卖被街上的一个传言给击的粉碎。
那就是有人说这种矮马拉的车。并不是没有，只不过人们不熟悉这种车在古代叫做羊车。
是古代那些王侯和高官们犯懒的时候在家宅中使用的一种小马车。
商人们对这种规制方面的对这种制度方面的禁令是非常敏感的，所以那些有想法的人也没有出手。
特意制作的几个豪华版的小马车都砸到了张掌柜的手里。不过他张掌柜把那些华丽的装饰去掉，把他们当成送货的货车在使用。
“大掌柜”店里的大伙计跑了过来，笑呵呵的道：“城里的李大把头李国宾已经携丽人在店内等候了！”
“哦！太好了正好这次从铁……从西夷定制的琉璃镜已经到了。”张承恩眼睛一亮，急着就往里走。
在裕丰升的待客房间之内李国宾坐在太师椅上，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美丽的妇人，他们坐在那里正在喝茶。
在在南阳商行和其他订购琉璃镜的商人曾经约定，南阳商行只在广州批发琉璃井，不到各地零售。所以裕丰升这里虽然有货源，但也格于碍于协议无法零售。
但张掌柜是什么人？眼珠一转，提出了一个定制业务。琉璃镜的核心是当今的当中的那块儿镜片儿，这个东西就可以从凉城那里成箱成箱的拉来。
然后按着当相中镜片的大小再在苏州定制镶嵌着金制或银饰镜框。然后把镜子镶嵌之后给那些富商的夫人或者是青楼名妓出售此类的镜子。
李国宾最近在追求一位铭记他特意花重金在裕丰升中订购了一面镜子，是一尺大小。
此镜子如果零售的话，需要千两白银以上，而且镜框还是出自于那女子亲手设计。
镜框主体用紫檀木，用高手匠人精心雕刻一些人物或山水的图案，而且用金箔装饰。
算是所有定制中定制琉璃镜中价格最高的。
这个镜子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为了显示此境的珍贵，所以张掌柜已经拖了一月有余了。
这次他从杭州回来正好有借口把这镜子拿出来。也算完成了此项委托。
张掌柜在走入殿中的时候，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赶快回到码头，把那些货物压解回来。”
“孩儿知道了。”张桐宏含笑应着。
张老板走进房间看见陈大人端坐在上面。
他看见张老板进来并没有起身相迎而是对张老板问道：“有人写信向我们的衙门举报。所言商家张承恩多行不法，走私货物私蓄甲兵！张老板可知情由？”
张承恩听说此言有些犹豫迟疑。
说裕丰升走私这事，不用解释，肯定是真事，甚至这位陈大人也心里有数。
这个事情在江浙这一带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就是来此地的官员到来之时，跟随他的师爷都会见面也隐隐提起过。
但张承恩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少眼前的这位李大人根本不敢进行处置，他说这句话只是想显示自己的官微在女伴面前显示一下威严。
沿海走私这件事情牵涉甚广，甚至会有朝官或是现在在朝廷上把持大权的东林党人牵扯其中。
之前是哪怕是朝廷官员都不敢提出来，因为如果直言有走私一事，恐怕皇帝会发怒下旨令彻查。
倒了几个官员不要紧，沿海的小规模的走私倒也不必查禁的太过严厉，否则就如同当初禁海一样，最终弄出一大窝的倭寇。
来自东南沿海的这些官员，其实心里头都知道，倭寇就是因禁海而起的大明海商，真正的倭人其实就是给中国海商打工而已。
想了一下，张掌柜又想起现今苏州商场和官场的诸多瓜葛，倒不妨把这个惹事生非不消停的李大人给伺候好。
心中计较已定，张承恩供手施礼，然后回道：“老夫以为李大人收到的信件。所言多有夸张词语。我这个买卖只是小本经营，为主家收些丝绸而已，并没有那些事情。”
他又仔细看看当前李国宾大人的表情说道：“我林家世代将门，当会以国事为重。至于其他事情那是家里头不放心四公子在此地为官，派了几名家丁前来保护他的安全。
在衙门中住着有所不便，暂时放在小老儿这里。”
“我倒是忘了，林大人是将门出身带几个家丁在身边倒也正常。”
这也是大明文官的共识，没有根脚的将领总没有世家将门可信，九边重镇总兵多用将门。
半个时辰之后，李大人挽着他带来的女人的腰走出了与风声的大大门，然后回首说道：“过两天我的管家来结账。”
张掌柜说道：“大人已经给足了定金。”
李大人挥了挥手，便携带利人上了他的轿子，八人抬的轿子在叫声轿夫的一声“起轿”的喊声之后，颤悠悠的远去了。
苏州城楼上零零散散的站着一些穿着鸳鸯战袄手拿点钢枪的士军，他们是苏州所谓的卫所兵。
这些防守城门的卫所兵属于老千户麾下，按规定应该有一千六百兵额，在额的有九百多些，老千户吃了三百多空额，这是按例的事，无甚可说。
还有三百空额是其余的武官在吃，一个百总最少也得吃五十个空额，一年好几百两银子和几百石粮的收入，然后在这银子里拿一部份出来养十来个家丁。
有一些家世富裕的将门武官有世田收入，家丁还能多养一些。
老千户回家实兵九百余，加上二百多人的家丁，实在一千一百来人，说起来也不算少。
但是人数虽然不少但是这些军兵缺衣少穿，器械很差，很少披甲，当然不可能按照朝廷的规定训练过。
他们站在墙上只能充一下人数，好在用来守备城头，射射箭，扔扔木头石块却还是做的到。如果真的需要作战，是要靠那各级将领的家丁。
至于千户的家丁们，那是要站在门口收进城税。
家丁们都骁勇异常，家境也很富裕，不愁吃穿，平时都要打熬身体，练力气，箭术，骑术，马上搏击之术，这些都是他们吃饭的本钱。
家丁要改姓易名，一辈子都跟着家主，家主荣他们就荣，家主倒霉他们也会落魄，大明的将领就算调任，家丁也是跟着，忠诚毫无问题。
守在门口负责收钱的这些广州位将领的家丁们看着从城门口鱼贯而入的那些马车。他们心里也是非常羡慕，看看人家林家的家丁。
人家这个将门是真人，这些正直盛年的家庭。便被林家放出来，放出来了。而且还要养着这些已经不上阵的家丁。
虽然自己的家族也会养着自己但是那只是保证自己吃口饭而已。
像林家的这些家丁退役之后还能在林家所在的商号之内谋一个差事。如果会识文断字的话，没准儿还能捞个管事的职位当当，真是比他们这些大头兵要好很多。
他们和林家的家丁由于经常打交道时间长了便慢慢熟悉起来，他们也私下和这些邻家的家庭鄙视过五一这些人身手都很好，如果跟自己一样披甲持械的话，一个人能打自己三个。所以林家这些家庭不是不能打了才被放出来。
而是因为他们已经过了盛年，体力有所下降，林家出于怜悯才把他们放出军营的还给了他们一个保镖的差事。
在城门上有几个老兵正在相互交谈他们交谈的目标便是脚下鱼贯而行的车队。
“汉帝国最后一个林家的商号又进货了什么？真亏了您家的商品卖那些平价的力量，让咱们也能吃上口饱饭，看着林家的玉丰生还在进货，做买卖咱心里更安稳了些。”一个四十来岁的营兵叹道：“咱苏州城来的这位林大老爷不但有青天之名，真是体谅咱们这些穷苦人您玉丰生评价卖粮真了不起！”
“老丁你儿子就在林家商号里当小伙计吧？”
另一个他岁数还要看着比他岁数还要大一点军兵打趣道：“不用这么夸人家，你离人家太远，他听不到的。”
老丁怀里搂着一根破枪，满脸不高兴的道：“我老丁不是那样的人，我连顶头上司都没奉迎过
我那个在裕丰升做伙计的小儿子连掌柜的面也不曾见过几次，更说不上话。背后说他好话他听的到？
再者说，裕丰升里的小伙计不但吃穿的好，还有月例拿，还教识字，夸人家两句不行吗？”
“罢和你说笑话，你还当真了。”
那个兵一脸羡慕的你老丁说的道：“我儿子太小，要不然也送到裕丰升，看看人家的气派，进一次货就是一百多辆马车拉着，真是了得。”
“苏州城做买卖的豪商也算多了，但这样让利于百姓的商家真是不正多。”
“那也不能怪那些商家，毕竟他们背后没有一个做支线的主人就坐镇在苏州城中。”
“不但人家有县太爷坐镇，手里头还有兵。”
“那不叫兵，是商行护卫手。”
“护卫？说这话你信吗。”众军兵互相看看，都是苦笑道：“咱们是兵，可和林家的护卫有得比么？”
在苏州城的一间房屋之内，王友看着他打他的看着顾鼎说道：“你派出的人打探清楚了吗？那个张掌柜到杭州去干什么了？”
顾鼎看着神色紧张的主事人笑了笑，然后说喝了口茶，对王友说道：“我打探清楚了，他是带着一批人员到杭州市接一批花钱。”
“花钱。”说着王友从手里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像顾鼎展示的。
“是这种东西吗？”
顾鼎接过来看到，然后咦了一声。
“你从哪里来的？我只是见过图样？”
“这是我派人到广州查林家底细的时候，顺手带过来的，这种钱广州叫做丑钱，重是一两纯银，设计非常巧妙。
这样他如果真是接这样花钱的。我们倒可以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林家从广州运大量的银子，难道是他们察觉了我们的动作？”
朋友这时脸色已经平静下来，做到做回他的位置上。
然后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币放在手中把玩，对有些紧张的顾鼎摇了摇头。
“因为根据林家和张家达成的协议，张家允许人家在苏州发行这种在广州那边被称为丑钱或者粮币的银币。”
“哦，有什么讲究？”
“就是说拿这种钱到林家的粮库去买粮的话，不管一年四季什么时候，他们都会以固定的价格出售，不会因为粮食的收购价涨跌而提价或者下调售粮的价格。”
“为什么要用银子呢他们不是已经发行了那些小额的不记名钱票？”顾鼎提出了他自己的疑问。
因为他也知道裕丰升粮号一直在用一种小额钱票是由一种特质的纸张印制的。
在这些商人看这只不过是提前卖粮，然后再让他们拿着凭据在粮店随时提粮而已，这种销售手法在苏州根本不是什么新闻。
不过那种东西都是几百文的面额，使用起来还真不如这银币方便。
银币既能做大宗货币的支付手段，买一些日用品，也可以使用，而且它的含盐量比市面上流通的那些市民要高很多，但是纯度却略低于官锭。
“这些银币的价格很稳定，广州那边人收收藏这种银币的人数是相当多的。
他们平时花小额钱票把这种银币收藏起来。”
说着王友拿着银币用两只手指夹住吹了一口放在耳边，听着它嗡嗡的响声。
顾鼎听到王友的解释之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也太小心了，咱们还有五天就要正式发动。就是他现在想办法等粮食运来也是一个月之后的。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咱们还打不垮，只有30多万石的粮食的林知县？”
林玉册是甘泉堡伤兵营中军阶和身份高的伤兵即使不为了有求于他，也为了自身的安宁，总是对林玉册尊敬。
林玉册通过对伤兵营规矩的重新梳理，对这些伤兵也加强了要求。
有一个原对伤兵的行动不能妨碍治疗，完全由他们随意安排。
原本林家的医护队来到伤兵营从医生到护工只要整天面对那些行动行动蛮横，语言粗鲁的兵大爷。
这些伤兵由于受伤心情比较暴躁时不时的用拐杖去敲护工们的脑袋。要不就是用淫词秽语和猥亵下流的行动去调戏女医生。
在那些伤兵心中认为只要自己的行动不过分，这些给他们治疗的医生那就已经是烧高香托天之福了，谁还敢过于干预受伤军兵的行动呢？
但是事情都有两面子，当他们早晨醒来发现他的他们同营的两名伤兵因为晚上想欺辱医疗队的女医生。被守卫伤兵营的军兵抓起来之后，在第二天的当众行刑。
首先被处决的那名军士，被那些医生们先割开喉咙放血，然后把它放到木台上一寸一寸的解剖开。
这种恐吓可不是这时代的当兵的能承受得了的。此时都讲究死要有全尸。
伤兵们的眼中面对医生们将那个尸体分解成一小一小块儿的，相当于实行剐刑，可见这些医生对这些伤兵的恨。
最后还是林玉册实在看不过去了，命令把剩下的那个伤兵砍了脑袋了事。
他还让医生们把分解开的尸体缝合回去，并顺便把砍脑袋的人的脑袋也缝上装到两个薄皮棺材中，埋到了后面的乱葬岗。
实际上这些伤兵不知道在他们只注意被解剖的尸体的时候，在一个房间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手术。
那个被像杀鸡一样放血的伤兵的血液正通过一个由铜制造的注射器流入两人的体内，他们正在进行剖腹清创手术。
虽然最后两人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但毕竟证明这种手术是能进行的，就是伤亡率有点儿太高。
然后林玉册梳理了医院的规矩，毕竟这些伤兵不是当然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人。
要想让他们都安分守己的尊重医生的模范伤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些伤兵又不能进行训练，所以必须给他们找个事，同时为了防止他们闹事。林玉册找了两名漂亮的女医生。
由她们讲解由林夕编撰的那部编年体的从洪荒到现在的演绎小说，虽然两人口才不怎么样，但对这些伤兵来说已经是非常优美的故事。
尤其这些故事有些内容他们耳熟能详，有很强的参与度。那些女医生索性让这些知道故事的伤兵自己亲自站到台上去讲，然后再把他们演绎中的故事再讲一遍。
让两者对比其中的不同也是很有意思的，这样在在文武两手之下伤兵营终于进入了正常的治疗阶段。
同处甘泉堡中林海候手中正拿着一封信，仔细的看着。
这封信是林王氏用快马基地送到他手中的。
当看了信中的内容，林海侯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想的办法还不如林夕这个办法。
虽然林夕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也有些违背老宅那边的意思。但是做生意还有个灵活性，只是按照老宅既定的规矩办，顶多算个打个擦边球。
利用大员的木材给他造船，不过林家毕竟是收钱的所以许心素那边也说不出什么。
毕竟福建那边的私人船厂也是大量的建造船只卖给这些海上势力？他们能卖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何况材料还是对方提供的。
看着林夕对这件突发事件的处置和他对付那些放高利贷管事的办法。
林海候不由的想起林老爵爷对林夕的评价。
“这小子活就是一个活着的丁渭，生在我们家既是我们家之福，也是我们家之祸，就看如何使用他。”
林海候年轻时也读过很多书，只不过他没有考秀才。
当时林家的势力有离散的迹象，他和林海平等兄弟都入海，从山东的林家要来了大量的林家族人统帅海盗和水师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
等着小一辈长大了取代了他们的位置，他们才稳住了局面，才抽手出来，重新回到了林家。
听过这句话之后，林海侯有些好奇心便在史书中查了查丁渭的资料。
因为是大明宋真宗时期的宰相。他和刘皇后联手成功赶走了寇准，又替代了寇准的宰相丁渭。
对于丁渭这个人的历来的评价都是比较负面，你看他活着的时候，就有人把他和另外4个风评不太好的南方人合在一块儿啊，称他们叫五鬼。
在正史里面，就在丁渭的传记里面啊，也有两个很刺眼的两个字儿叫奸邪。
丁渭配合刘娥排挤了寇准，而且还要治寇准于死地，那个手法也不大光明。
寇准是大名大宋的一个名臣，曾经五次担任宰相的职位的忠臣，那丁渭不是个奸臣，他还能是个啥？
但是林海侯仔细的读了各种史书之后发现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儿。
不管是后来写的宋史还是当时人的笔记，对丁渭这个奸邪的称号好像有点儿回避。
给丁渭这个人做那种铁板儿钉钉的正式的确定间协这个名号的字迹没有。
什么五鬼，什么奸邪在史料中在提到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在前面都要加上一些特定的词句。就当时有人这么说或者叫大家都指着他这么说。
那意思就是，我告诉大家，可不是我写史书的人这么说，不是我说的啊，你看当时大家都这么说的。这种评价就有点儿含糊，就有点儿不正式，有点儿底气不足。
对丁渭有真实评价有吗？
史书上对历史人物的忠奸判定，对一个人做正式的盖棺定论其实有几种方法？
第一个办法就是谥号。一个大臣死了，朝廷要给他定上这么一个谥号，两个字儿来对一生作评价。
比如说寇准谥号叫忠敏，肯定他的忠诚，所以有第一个字儿叫忠啊，又因为他最后被贬而死，很可怜，所以有了怜悯的这第二个字，敏。
不仅是忠臣，奸臣也有谥号。像秦桧儿的嗜候叫谬丑。说他这辈子做的事儿是又龌龊丑陋，所以秦桧是盖棺定论的，公认的大坏蛋。
无论好人还是坏人得朝廷有个评价，但是丁渭别看做过那么大的宋朝的三司使，当过宰相，他居然没有谥号。他死了之后，朝廷只是意思了一下啊，给了10万块钱，100匹捐去治个丧。
除了谥号之外，咱们国人还很重视一个东西叫神道碑。
就是在死者的墓道前面立这么一方石碑，在上面刻着字儿，记载他的生平事迹。
一般来说，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立这个碑。有些大臣的子女就会请求皇上指派一个德高望重的当朝大臣给写一个碑文，也有官方的那个盖棺定论的意思。
比方说也是宋朝的一个宰相叫王旦，那王旦的神道碑就是由大文豪欧阳修来撰写的。
那丁渭的墓上没有神道碑。
那丁渭毕竟是当过宰相是个人物，正史里面总该有个评价吧？
要知道宋史可是二十四史里面第一部有奸臣传的正史。
这个事情激起了临海后的好奇心，他翻遍了宋史中的奸臣传，22个奸臣，其中没有丁渭这么个名。
宋史在丁渭自己的传记里面轻描淡写的写了这么几个字儿，叫世皆只为奸邪，他们都有人说这个人是个奸血小人，到底谁说的呢？史书里面也没人提。
这里就有一个十分有意思的情况，说人家是奸邪，又不给他列入奸臣传，说他是奸邪，你又不明说这是谁说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些国人写的史书当中是以人物评价为中心的。那一个人的忠奸善恶、是非成败写历史就得给个结论。所以林海候看到丁渭这个人的时候就感觉到非常有意思。
当他仔细了解了一下林夕这段时间做的事，感觉两个人实在太像了。
如果不是这个小子是自己亲眼看着他从产房里面抱出来的，而且林夕的长相也随林家的人。
林海侯甚至怀疑他们家这个神童是不是真的林家人？
林夕打开了广州和马尼拉的商路，为林家带来了大笔钱财；他整顿了船厂和铁作史船场和铁作的技艺飞速提高，并且能生产大明所有的武器。而且林夕把只能维修的船厂经过他的升级和改造，居然能够造11000料及其以下的战船和商船了。
而且从他对待处理那些管事的方式，这个小子的心也并不是十分狠，基本上能给人生路便给人生路。
如果他下手灭掉的，要么是此人罪大恶极，要么就是死他一个能活更多的人。
而且林海猴候还发现林夕一个缺点，那就是心太软。
不但对自家人心软，对贫苦老百姓心也软，如果能帮助贫苦百姓绝，他对不会吝啬自己的钱财和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