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再次闻到那股香甜的味道,苏悯再也控制不住,抓住那只手腕便开始吮吸。
他吃相也文雅的很,是用舌尖一探一探,将血液卷到自己口中,阿尔加尔对苏悯堪称可爱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眸色愈发深沉,另一只手将小吸血鬼往自己怀中用力按了按。
许是刚转化成吸血鬼,苏悯胃口并不算大,吃饱喝足便开始犯困,潜意识的舔了舔那道伤口,等伤口愈合,他便迅速的闭上了眼。
阿尔加尔看着怀中吃饱了便将他置之不理的小混蛋,嘴角勾出一抹笑。
他可不是那种只会付出的家伙。
奥斯帝国向来有吸血鬼的传言,但仅限于贫民窟的肮脏小巷,那些只能在黑夜中行动的吸血鬼只会将那些躲藏在像纸皮一样脆弱的木板房内的贫民当作猎物。
因而即便近来发生的吸血鬼袭击事件愈发频繁,负责掌管帝国军队的阿尔加尔也很少听到风声。
毕竟那群罗纳城的基层执政人员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然而就在昨晚,一个吸血鬼竟然公然混入了他的住宅,这让他不得不开始考虑吸血鬼到底泛滥成了什么样子。
阿尔加尔召来基层执政官和教廷的成员,打算询问前者目前的治安状况,询问后者吸血鬼的特点和弱点。
尽管阿尔加尔为人并不算暴躁,然而他战功赫赫,自有一番冷厉气质,又加上他手中掌握的权势,两人在他面前都两股战战,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
这场谈话一直维持到了傍晚,在此期间阿尔加尔的眉头愈发紧缩,神色愈加冷酷,却一直没有喊停。
底下的两人绞尽脑汁,使劲要在自己的回忆里榨出最后一丁点有价值的信息想要获取座上男人的欢心。
毕竟谁不知道阿尔加尔公爵不仅手握重兵,还深受皇帝陛下喜爱,在皇帝陛下还未有后代的情况下,阿尔加尔就是板上钉钉的帝国下一任君主。
他们提供的信息越多,阿尔加尔越发生气。
他知道自己那个在位的兄弟空有一颗善心,在处理政事上如同妇人一样心软,却不知道下层的推诿失职到了如此的地步。
而教廷,虽然一直陈述自己在努力的对抗吸血鬼,可根据昨晚血猎的行为可以推断出,这也是一群尸位素餐的蠹虫。
直到管家凑到他耳边,说了某个消息,阿尔加尔冷厉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挥退了两人。
厨师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阿尔加尔随意的到餐厅看了看,才亲自用托盘端了一杯酒和一盘还带有血丝的牛排去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恪尽职守的管家的带领下,宅子里的所有仆人对于主人明显不合礼法的行为不敢置喙,然而私底下一个传言还是在仆人们中间悄悄流行起来:据说公爵看上了昨晚来伺候的一个下人,锁在了自己房间里!
许多年轻貌美对俊美帅气的公爵情根深种的未婚女仆对此流言异常愤怒,然而公爵刚刚的行为却更加证实了这一说法。
毕竟,公爵可从来没有在卧室用餐的习惯!
根据教廷成员的说法,吸血鬼害怕太阳,害怕银制器物,十字架以及圣水,喜欢吸食人体血液,偶尔也能接受半熟的牛排,昼伏夜出,当能量不足时会陷入沉睡。
阿尔加尔推门进入房间时,苏悯正害怕的缩在黑色丝绸被子里,衬的他本就苍白的肌肤愈发莹润,饱满的唇瓣也在烛光下闪耀着异样的光泽,鲜红无比。
窗帘被全部拉上,只依靠着四周遍布的烛台上的烛火提供光线。
苏悯是帝国少见的黑发黑眸,传说中他们来自遥远神秘的东方,优雅而又瑰丽。
苏悯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质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绞死?”
阿尔加尔坐到床边,把托盘放到一旁,垂下眼眸替小吸血鬼掀开丝被,只见两根柔软的黑色真丝缎带被缚在小吸血鬼纤细的手腕上,在看不见的地方,苏悯的两只脚腕也遭遇了同样的对待。
缎带的另一头绑在床角的四根柱子上。
在苏悯眼中,这是一种异常残酷的关押——暗无天日的房间,被束缚的四肢,没有其他人陪伴,就连饭食也要由其他人送进来。
在这么多个世界里,他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对待。
眼前小吸血鬼的落泪场景让阿尔加尔那颗冷漠惯了的心感觉到一丝触动,然而他并没有解开绑带——他生怕眼前的小吸血鬼变成小蝙蝠飞走,那样他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在不吸血的时候,吸血鬼的两颗尖牙会缩回去,变得和常人一样,这也是他们能够在夜晚蛊惑人类的重要原因之一。
毕竟实在美丽。
阿尔加尔一只手捏着苏悯的下巴,另一只手探进苏悯的口腔,往那两颗尖牙上摸,在近距离的人类肌肤和血液的诱惑下,苏悯的两颗小尖牙齿又长了出来,咬在阿尔加尔因拿多了兵器而变得粗糙的指腹上。
苏悯的头被迫上仰,阿尔加尔一脸严肃的态度,对苏悯的尖牙很好奇。
苏悯是真的生气了,还伴随着难以言明的羞耻。
鉴于人们看到美味的食物就会忍不住想流口水,苏悯作为一个正常的吸血鬼闻到阿尔加尔的血液也会流口水,口水还流到了阿尔加尔掌心。
他听见男人低沉的哼笑,又气又恼,直接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羞耻的红晕。
这样子的他....好像一个小傻子...
苏悯委屈极了。
男人的力气太大,皮肤太过粗糙,他试过咬下去,但根本戳不破,还被男人抵着牙床抚摸查看研究。
眼泪流过鬓角,流过发梢,浸湿的黑发紧贴在莹白的皮肤上。
直到苏悯发出抽噎的哭泣声,被苏悯牙齿和口腔吸引入迷的阿尔加尔才被惊醒,看到怀中的小吸血鬼已经被他的动作气哭,觉得好笑又怜爱。
阿尔加尔抽出一块帕子,擦干净苏悯嘴角和他自己掌心的口水丢到一旁,轻轻的抚摸着怀中人的脊背,小声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