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将倾是什么状态?
风箱里的老鼠是什么感觉?
被中英德法联手群殴的美国和此刻的‘兄弟会’应该最清楚了。
当巴拿马运河被中国远征舰队拿下,在白宫的马可世总统只觉两眼发黑。
美国海军本来有放手一搏,突袭英国百慕大群岛,跟其本土舰队决一死战的打算。可当得知中国的七艘航母进入加勒比海,他们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英国向北美派遣了八艘舰队航母,十二艘护航航母,其他大型战舰数不胜数。现在中国又来百万吨位的大舰队,这让美国海军怎么打?
中国大胆夺占巴拿马运河后,德法看到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连忙表示愿意派陆海军前往北美维护正义与和平,生怕慢一步就占不到便宜。
连意大利,以及日本、奥匈等国都觉着应该积极参与国际事务,可以组建联军一起进华盛顿――再来一次‘火烧白宫’,事后捞一笔军费赔款。
如此惨烈的局面下,华盛顿的国务卿,国防部长,国家安全事务顾问,所有人都在安慰马可世。
幕僚们和军方表示虽然事态严重,但美国还没到要灭亡的那一刻。
“美国海军退到海岸线两百海里内,在陆基战机的保护之下游弋,依旧拥有强大战斗力。”
“五大湖方向的战线虽然在节节后退,但月底肯定能稳住。陆军正在整训,提升战力。”
“虽然我们损失了北部工业带全部的军工生产能力。但美国足够大,其他州的生产正在快速补充。”
总的来说,美国家底在那里摆着,只要统治者铁了心坚持抵抗,再困难也不会比‘二战’的苏联和中国更困难。
哪怕海军全灭,哪怕陆军被大批歼灭,哪怕国土过半沦丧,但美国还是能以拖待变,坚持三年五年乃至十年,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兄弟会’坚信中德法不会坐视英国独占北美大陆,必定会在某个时候给自己留一块地方继续生存。
白宫办公厅主任托马斯就劝马可世,“总统阁下,情况还不算糟糕,但我们必须该换个地方待了。华盛顿距离海边太近,不够安全。”
对旁人的劝解,马可世都点头。可他很清楚这次时空重启,美利坚是亏大了。
如果不重启,美国依旧是世界第一大国,并将保持很长时间,且随时可能突破新的技术壁垒,占据巅峰。
俄罗斯吃苏联遗产吃了三十年,依旧是五大流氓。美国就算走下坡路,吃遗产也能吃个上百年。
“傲慢是我们最大的罪过。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选择时空重启。”
当马可世决定将国家军政机构挪窝,又一个消息传来――占据巴拿马运河的中国远征舰队没动弹,它就卡在运河两岸,严防死守。
这举动把英国人都搞懵逼了――你丫的不是说要来参加正义之战么?别光说不动手,你倒是来帮忙呀。
中方表示舰队离家太远,后勤跟不上,燃油弹药都缺,必须在巴拿马修整一下。而且运河这么重要地方必须有重兵把守,万万不可疏忽。
好家伙,英国算是明白了――这位是出工不出力,占便宜最积极。它卡着巴拿马运河就不想走了。
这架势让美国海军都大松一口气,心想:“中英要真亲密无间,联手压上来,上帝降临也扛不住啊。”
中国在北美有近五百万华人华侨,基本撤离到拉美和南美。当远征舰队控制巴拿马,这批人过半以上接到命令,立刻向这个拉美要害之地聚集。
巴拿马全国人口还没一百万,猛然涌入两百多万中国人,简直就犹如遭遇天灾似的。德法也跟着开了窍,打着帮忙的名义派出舰队到南美抢地盘。
反正此刻美英无法分身,此刻不抢什么时候抢?等到这两个家伙都打的精疲力尽,其他各国自然会出面调停。
而在此刻,周青峰在干嘛?他对如火如荼的北美战场毫无兴趣,正在陕西的一个穷山沟里,坐在个不知名的小村前,跟上年纪的老羊倌聊天。
这是个刚刚搬迁的村子,村口拉了电线,村长正带着十来个后生在埋电线杆。挖坑的挖坑,抬筐的抬筐,一堆孩子捧着饭碗在工地看,能看一整天。
老羊倌披着脏兮兮的袄子,手里握着根掉毛的皮鞭,坐在土坡上指着电线,用浓重口音讲述村里的变化。
“城里人压根不知道农村的苦,他们总觉着养猪就能有肉吃,养鸡就有蛋吃,种地就有饭吃,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猪瘟鸡瘟,更不知道什么是颗粒无收。”
老羊倌脸上的皱纹就跟黄土高原上的沟壑一样深,沙哑的声音犹如来自远方,讲述自己和村民千百年来从未变化的生活。
“我们这太旱了,只能种糜子和高粱。老天爷若是赏脸多降下些雨水,村里人就能多吃几碗饭,当年村里也能多生几个娃儿。
可若是年景不好,大家就得去逃荒。女人饿的没奶水,可怜的娃儿哇哇的哭,眼看着一个个的死。
地里粮食不长,杂草疯长,争水争肥。穷苦人每日都得扛着锄头下地,时时刻刻得盯着,否则就得饿死。
城里人见过几个月不下雨的日子么?见过缺水缺肥种出来的瘪谷么?见过好好一场收成,半夜被邻村偷偷全割了的事么?
哪怕一切顺遂,种了粮打了谷,想吃还得用石磨去壳。过去但凡谁家能攒钱请石匠雕一口石磨,那都是传家宝呀。
人和牲畜填饱肚子全要靠它,一圈圈磨碎了糜子和高粱,把细的筛出来人吃,粗的喂鸡喂猪。
遇到分家,什么都好分,可石磨没磨法分。为了抢这宝贝,亲兄弟能打起来。
推磨还得有力气,得上大牲口,要么就得靠人自己推。我爹就是推磨推死的,走的时候手脚细的像麻杆,胸口的骨头朝外凸,能数出有几根。”
老羊倌说完,前头村长吆喝几声,村口的变电所合了闸,附近的磨坊里响起嗡嗡的动静。有人挑了一担玉米进去,没一会变成一担玉米面出来。
全村老少大喜过望,老羊倌没凑前去,咧着缺牙的嘴,陪着周青峰呵呵的笑,“这钢磨就是好啊,磨的又快又细。玉米面也比高粱红薯好吃。
去年政府给隔壁村通了电,他们全村凑钱买了钢磨和水泵,当年就把花出去的钱赚回来,还发了家,娶得起新媳妇,能生养新娃儿。
这电更是好东西。有了它,干啥事都快,可省事多了。
咱村年初就盼着呢,大伙自己动手去开荒,把不长大树的荒坡挖开,深耕挖沟,修渠铺路,还把草根木块堆在一起烧灰,用箩筐背着大粪拌灰堆肥。
多少年没见这等事了,大伙都盼着有水泵能多开几亩地,多打些粮食。政府还给村里免了税,给咱穷人办了大好事呀,真是谢谢了。”
老羊倌手掌粗粝,拉着周青峰的说个不停。后者只陪着笑,点头应和着。
眼前的村子是附近七八个村合并来的。政府出钱盖新房安新家,还建了配套的水利电力设施。有示范村当榜样,农民看到‘合村并镇’的好处,抗拒心理大大降低。
老羊倌乐呵几声,又压低声音,拉着周青峰的袖子问道:“听电喇叭里说,国家正跟外国人打仗,打的还挺大的。有啥美利坚,还有俄罗斯什么的。”
周青峰笑笑点头,“是啊,一直在打仗。”
“听说打的挺惨。”老羊倌一脸忧色,“死老多人了。”
“对,包括北疆,中亚,东南亚等地,军队这些年伤亡超过百万了。”
百万是多少,老羊倌都没法数清这个数。他所在的村子原本只有三十几户,两百多号人口。合并的村子也不过四百多户,不到三千人。
“死了那么多?是不是要打不过了?”听到伤亡百万,老羊倌更愁了,又问道:“这要是打不过可咋办呀?
当年前朝慈禧太后可被洋人从京城撵的逃到咱们陕西,就跟丧家犬似的。这要再来一次,是不是又要改朝换代呀?”
周青峰摇摇头,“不能的,现在是我们打洋人呢。洋人都要跪地求饶了。”
“瞎说。”老羊倌压根不信,“洋人可厉害,不把我们打的跪地求饶就不错了。这电喇叭里的话也不能全信,好些都吹牛似的太没谱。
前些年,乡里来征兵,我拦着村里的后生不让他们去。我见识过兵荒马乱的日子,刀枪不长眼呀,去了就回不来。
可现在不比往年,好日子才开始可不能让洋人再来糟蹋。等明年乡里再来征兵,我让村里后生都去。”
说完,老羊倌拍拍周青峰的肩膀,起身扬了扬手里的鞭子,“放心,咱老百姓明事理,知道谁好谁坏,更知道该帮谁揍谁。”
鞭子抽了个响,在山坡吃草的羊听着声音就咩咩叫的朝老羊倌身前跑。
周青峰望着过年般喜庆的村民,又看看沿着山岭沟壑架设进来的电线,长叹带笑,心情舒畅。
秘书走近,低声道:
“首长,帝都来电,美国驻华大使还在磨蹭不肯走,表示要见我方最高层。美国政府希望寻求我们的谈判底限,想要结束战争。”
“才打几天呀,就想着停战。”周青峰笑着一摇头,“过几年再说吧。”他又指指山沟沟里的村子,“我们的问题在内部,在五六亿普普通通的国民身上。
可中国是大国,只要内部不乱,就没人能奈何我们。让欧美先打个尸山血海再说。因为未来......在我们手里!”
后记
首先感谢大家来看我的书,让我这个没啥本事的扑街在当前世道能混口饭吃。
同时也对很多书友道歉,这书质量确实差,算是我写过最烂的一本。结尾没能大鸣大放,因为写得头昏脑涨了。
我原本想写一本现代都市谍战,主角到处惹是生非,泡妞搞事。但因为缺乏准备,没有大纲,写着写着就写不下去,画风一转变成无限流。
难为大伙能一直看下来。
至于新书,没什么大意外还是在‘有毒’。但我得好好休息一下,多做准备,免得半路又写的莫名其妙。
题材未定,可能是都市奇幻或者星际废土。我得花点时间去充充电,同时想改变一下爽点,不想再写莽夫主角,但黄暴本质不会变。
因为我只会写这个。也正是因为老色逼的本质才被逼的离开‘’,来到‘有毒’。
顺道在这里纪念一位十年前认识的书友‘天堂来客’,他去年因为车祸去世了。我跟他素未谋面,但相交甚久。
‘天堂来客’从我第一本《辐射的秘密》就加了书友群,给我的书挑了不少常识性的错误。有他在内的诸多书友鼓励,我才能一路走到今天。
回首过去十年,颇为唏嘘。
我毕业后干了十来年的不入流程序员,三十岁猛然一转开始码字,其间跌跌撞撞,起起伏伏,经历诸多过往从未想过的经历。
有人夸有人骂有人举报,当过骂政府的愤青,又成赞美国家的自干五,好事坏事我都干过经历过。但我从未想过有天书友会去世。
祝大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